“……”沈岐远恶狠狠地咬上她的耳垂。
红纱之中这人可怜兮兮地弯着眼尾,挣扎躲避,故作娇羞。可他不经意抬眼,却瞧见她眼里泄出来的狡黠和诱惑,白皙的脖颈扬起来,像一只孤傲又得意的孔雀,蛊惑着他坠下情网。
真是妖孽。
他双眼红透,低咒一声。
如意懒洋洋地抱着他,一下又一下地抚着他的墨发。
发如缎丝,真叫人爱不释手。
激怒他对她而言太简单了,就像诱惑他动情一样简单。如果可以,她就想这么跟他找个山洞双修几百年,再不问世事。
可惜,天不遂人愿。
半阖了眼,她嘤咛着想,若是有神仙也不想他上九重天,那会不会真的有神仙在跟妖怪勾结呢?否则她师父身上,怎么也总有若有似无的仙气,像活吃了几个仙童似的。
春宵苦短,她很快就没力气去想这些了。
一直落在会仙酒楼附近的结界突然破了,路边的摊贩、远处的车夫都装作不经意地朝那边看过去。
嘈杂的酒楼之中,有一间房房门紧闭,里头传出了浓厚的血腥味儿。
“你就这么不信我?”如意白着脸捂着肩,斩妖剑造成的伤口疼得她妖力紊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方才喊了什么?”沈岐远的脸色比她更白,嘴唇都有些发抖。
如意低头:“我喊的自然是子晏。”
“子晏?”他嗤笑,“是子玦吧?”
扔了长剑,他踉跄两步跌坐凳上:“神妖殊途,我早该想明白的,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想来问你要个结果。只要你敢不顾一切,我便敢陪你不顾一切。可是柳如意,你这心里到底装了多少人?挤得我生疼。”
如意抬眼,眼里划过一丝恼恨:“你既能在我眼前斩我上千同族,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说什么结果,我俩早就没结果了。这些日死皮赖脸跟着你,也不过是听从师父的命令。现在好了,我做不到,也就不用做了。”
“你!”怒极而起,沈岐远一掌直击她心脉。
嘭地一声巨响,柳如意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窗户飞跌出去,重重地落在了楼下后院的米粮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