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两人怀疑人生,把猪不劁不胖,猪不劁不心静的那一套理论说了,大概说了怎么个劁猪法,叫沈烈和沈安琢磨去了。
是真得琢磨,谁干过这活啊,还得把猪倒提了研究,生怕把好好的猪给弄死了。
研究了半天,沈烈说这得有专门的器具才安全,自己琢磨着用木头削了一个,第二天找铁匠去了。
那头耳朵带黑花的小猪近来三天两头被大小主人拎出去一通好瞧,三四天下来,先还挣扎,瞧着瞧着都瞧习惯了,配合得很。
直到某天蛋蛋一凉,天生一点未退的灵性叫它觉出了不对,杀天降地的嚎了起来,把山里干活的陈老汉、陈有田、陈二山、周村正父子、沈金兄弟几个全惊了过来。
然后就亲眼目睹了沈烈劁猪的一幕。
一帮子男人两腿一紧:“你们这是干嘛?”
沈烈把一把草木灰给那猪抹上,关到相对干净的小圈里,看那猪吓得嗷嗷乱冲撞,最后团在猪圈最里边直哼哼,他定了定神,这才与陈老汉几人说道:“阿萝琢磨的养猪法,说不做种的猪劁了养得能更壮,还不知道,只是先试一试。”
这话要换了别人说吧,你看有人信不?说是桑萝说的,一帮人一时竟没话了,不敢看血糊拉的两个蛋,凑过去瞧那嗷嗷直叫的猪。
“真不会死吧?”
沈烈:“……”
他能说他也不知道吗?
兄弟俩看着那头猪,心里也捏一把汗。
后边几天,兄弟俩早上去州学前先看一趟,傍晚下学了再看一趟。
庄子里家家都知道沈家有一头惨遭去势的猪了,就连一群半大小子都听说了,猪圈边每天都有人来转一圈,看看那猪还健在不。
桑萝也一样,家里可就五头猪,她也疼着呢,也一天三趟的来瞧,先瞧那猪还蔫蔫的怀疑猪生,恨不能绝食不活了,后边不知是化悲愤为食欲了还是怎的,一腔心思全用在了一个吃上!
吃了睡,睡了吃,吃了再睡……
陈婆子、卢婆子、甘氏几个从不敢信到渐渐信了,陈婆子低声道:“你别说,这不跟男人一样吗?这啥都不惦记了,就吃吃睡睡,照这么着,是得更能长啊。”
桑萝扑哧就笑了出来。
这里还围着猪圈呢,许文茵和沈宁急急就往这边奔了过来,沈宁一边跑就一边喊:“大嫂,大嫂,衙门来人了!”
哪是什么衙门的人啊?
桑萝迎出几步,那一行人已经近了,前边引路的是曾刺史那长随,后边半步带着仆妇婢女的不是刺史夫人范氏是谁?
范妃娘脚下步子实在是快,不多久已经到了桑萝近前了:“桑娘子,快,你家里得做些准备,圣旨马上到。”
跟着过来看情况的许老太太和魏令贞都愣住了,和桑萝一模一样的反应。
“什么圣旨?”桑萝自己说完也意识到了:“您是说,曲辕犁?”
范妃娘看着桑萝就笑了起来,哪只是曲辕犁啊,建业城成长安城了,她也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巧。
却是没说,怕把人惊着,只笑道:“对,圣上有嘉奖,传旨天使即刻到了,娘子赶紧做接旨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