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引得桑萝看了过去,魏清和的婚事可是魏令贞好大一桩心事,无他,魏清和今年二十四岁了,再过个年关就二十五,怎能不着急?
偏偏几年战乱,适龄女子是真不那么好找,且头一年各家都开地,就是有适龄的姑娘也先留在家里帮忙了,很现实,要生存。而魏家这头,魏清和自己也不很上心,满心只钻在学业里,说是先立业再成家也无妨。
别说魏令贞急,周家和卢家也忙着给周三郎和卢三郎相看,偏这两个之前一头扎在山里,后边大兴庄里也是忙得团团转,最近得了闲,两家也是四处打听有没有适龄的小娘子。
因而一听沈烈说起魏清和的婚事,桑萝还挺好奇:“哪一家的?魏清和与你说起的吗?”
沈烈摇头,道:“学里的先生今日隐讳与我打听魏兄和他家里的情况,以及魏家对他婚事上有没有什么安排。”
“你们先生相中魏清和做女婿了?”
沈烈摆手:“不知,不过这位先生应该没有那么大的女儿,许是替别人打听的,那边属意的话没准过一阵儿你就能听着信了。”
至十月末,桑萝还真知道了,许文茵悄悄跟沈宁嘀咕出来的,敢说出来,那是因为媒人已经往林家走过两回了。
竟是林家。
魏家的这个动静,就好似是给大兴庄开了个场,十一月初,桑萝终于出了月子,周家和卢家也传了喜讯。
周三郎和卢三郎的亲事都有了着落,周家说的那一个,桑萝还特别熟悉,正是东哥儿的妹妹,她铺子里的女伙计馨娘。
而卢三郎嘛,说的是他二嫂冯柳娘的一个族妹。
大兴庄是喜气洋洋,都被这世道耽搁了年岁,日子也就都挑得近,或是年末,或是第二年年初。
这是庄子里的喜事,桑萝看得喜气洋洋时,范妃娘领着钟嬷嬷和两个女婢来了,一是算着桑萝出了月了,来看桑萝的,二是来看孩子,这第三桩嘛,帮她夫君带个话,公务。
各州县年末是要有贡物入京的,歙州城要送进京的贡物嘛,曾刺史选中大兴庄的几样特产了。
桑萝眼圆睁:!!!
“贡品?送进宫的?”
桑萝整个人都坐直了几分。
贡品啊!这东西只要往宫里一送,明年她家所有产品的包装都能再升级一回了!
范妃娘扑哧笑出声来,一边逗着摇床里正抓着她手指玩的阿窈,一边笑桑萝:“你是对你自己铺子里的东西没一点认知啊?要不是东西不经久存,我往太原送的年礼都想安排上,而且这才哪到哪,今年贡品的重头戏是什么你猜猜?”
见范妃娘满脸兴味看着她,桑萝纳闷:“和我有关?”
范妃娘就笑了起来,点头:“有,你还得出一回名。”
桑萝:“……”
她今年有什么壮举吗?
她看着范妃娘,又垂眸细想,犁,已经出名一回了,造纸术,这个不可能往外公布,那是什么?
念头才转到这里,桑萝眼皮一跳,意识到了什么,瞠目结舌看范妃娘:“你不会是说……”
范妃娘忍俊不禁,桑萝就知道她猜中了,她一把捂眼,哭笑不得。
“这个名可以不出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