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娜……”苏锦唤了声。
乌娜苏入内,两个眼圈还是通红的。
丰巳呈出事,她哭了许久,今日,原本是她同丰巳呈一道在的,若是她未在果树上看到许朗,许是丰巳呈就不会像眼下一样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
“娘娘……”乌娜苏哽咽。
“给他们讲讲绘本,今日当讲什么了?”苏锦莞尔。
眠兰伸手,“抓月亮。”
苏锦抚了抚她的头,“那就让乌娜讲抓月亮。”
乌娜苏哽咽道好。
许童上前给她擦眼泪,“乌娜你别哭啦,再哭都看不清啦……”
许童的声音中,柏炎同苏锦一道出了东暖阁。
朝华殿外,月华清辉,但似是今夜的月光显得尤其凄冷……
两人从朝华殿外踱步至御花园,周遭的人都没有跟上,只在很远的地方候着。
湖边吹着夜风,临湖的一圈点了灯光,昏暗却刺眼。
“陛下说吧。”苏锦目光看向湖面。
夜风微凉,在湖面吹起清波涟漪。
他口中四个字,如刀扎在他心口上,他良久没有应声。
许久过后,苏锦转身,“陛下若是没话说,臣妾先回了。”
柏炎伸手握住她,目光停留在湖面上,他握住她的手紧了紧,手中薄茧磨得她有些生疼,“你叫我什么?”
苏锦噤声。
“全天下谁都可以,你不可以。”他眸间氤氲,“许朗的事是我的错,但你一定要同我离心吗?”
苏锦没有应声。
清风晚照,心底却似深渊冰窖。
忽得,他听她开口,“柏炎,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他微恼。
她抬眸看他,轻声道,“柏炎,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我在旁人对你误解和冷漠时,对你的关心和照顾,让你踏实温暖,你喜欢的——是被人温柔以待,被人体贴关怀。你始终记不住我喜欢的东西,想要的东西,因为你在意的,只是我是否在你身边,守着你,一如既往温柔待你,无论你遇到什么事情,什么人,都能在我这里找到慰藉……你喜欢的,是我喜欢你……”
柏炎僵住。
她低声道,“你若真喜欢我,顾及过我,就不会在远洲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都知道你染指了我,没有人会愿意得罪平阳侯府,所以我除了你,不会再有旁人;你真喜欢我,就不会在成亲之前,用尽心思拿那枚同心结诱我,因为你着急在去边关前宣誓主。权,在我身上抹除另外一个人的痕迹,只是你没想到柳致远没碰过我;你若真心喜欢我,就不会怕夜长梦多,怕我祖母不喜欢于你,让丰巳呈来平城接我去云山郡……很多事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晓,还要我继续说吗,柏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