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楼里存放的都是禁。书,所以并不在见光处,眼下正伸手不见五指。
周遭突然黑了,安平也惊醒。
“安安?”宴书臣小声,他们是偷偷溜进来的,还是不能让旁人发现,否则安平也忽被责罚。
安平轻声道,“等等,我记得有一处可以借光。”
她是记得有一处暗格推开,会露出透气的小孔,月光透过这些密密的小孔洒进来,似是忽得有了光。
宴书臣笑笑,她是踩着凳子爬到了高处,伸手推开的。
她朝他道,“我们是被锁起来了,我小时候有一次来这里看书也被锁住过,要明日晨间才会有人来开锁,开锁的和清扫的不是同一批人,我们届时溜走。”
她是怕他担心。
他担心的是她摔下来,“你慢一些。”
他上前。
她缓缓踩稳了下来,最后扑到他怀中,将他摁倒了去。
宴书臣吃痛,但更怕声音将人引来。
“我们真要在这里呆一晚上?”他问。
安平叹道,“锁是外面锁上的,出不去。”
幸好是十一月,若是夏日,许是会热死。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些闷热。
他缓了缓衣领,两人靠坐在墙壁前的薄毯处说话,因为怕有人巡夜,声音不敢太大,但似是许久未曾这般说过话了,似是也有说不完的话,越说越觉口干舌燥……
书斋中有些闷,她宽了外衣。
再稍许,还是越渐闷热,她没有再说话。
零零星星的月光照在她脸上,身上,亦在墙上投下影子。
他在墙上的影子上,见她解开了衣领,而后又宽了一层衣裳,他低声道,“你知道早些时候会落钥的,可是?”
他眸间淡淡,不去看她的影子。
她声音很轻,“是你后知后觉。”
宴书臣没有应声了。
月光下,她轻轻放下手中的衣裳,只剩一丝绮丽。
她坐到他跟前,月华清华落在她身上,他只得垂眸,“安平,我们二人算什么?”
原本就闷热的角落里,他呼吸有些急促。
他不应看她,看他无法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