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还是太小了,再过些时日,该闷着了。
心里想着,却不提那些,转而道,“挖土就算了,蹲着不方便,交给下人忙活吧。”
“我听六福说你之前还挺喜欢写字的,既然无事,去书房练练字?”
庄冬卿有些不好意思:“那什么,高烧过后,好多学识忘了,所以……”
“嗯?”
“所以要是写不好的话,你别笑我。”
岑砚瞧着庄冬卿:“怎么个忘法?”
“得重新认字,很多字,我写着总是缺胳膊少腿。”
庄冬卿硬着头皮诌道。
“那刚好,重新认一认,不知道你问我,我教你。”
咦,这个……
庄冬卿:“好哦。”
刚好再把他的学习计划捡起来。
既然要融入这个时代,慢慢总是要会的。
这一日,两人都在书房里过了。
庄冬卿发现,岑砚还是个很好的老师,极为有耐心,写正楷又端正,很适合教人。
之于岑砚,对庄冬卿的来历早已有数,倒不稀奇。
每每处理文书烦躁时抬头,便能看到不远处,庄冬卿坐在书桌前,如小童子一般,一笔一划地认真练字,多看几眼,莫名惬意。
私心里不为外人道的占有欲得到了空前满足。
忽然觉得日子若是像这般,慢慢过着,也是极有意思的。
窗外鸟鸣稠啾,蝉声阵阵,再过一阵,便该是盛夏了。
*
翌日。
天未亮,一辆马车缓缓驶出王府。
庄冬卿还没起,太早了,困得厉害。
自从有了,他一贯地睡不醒,前几日又是最后一次毒发,昨夜睡得早,今早六福也没将人喊起。
试了两遍,岑砚索性吩咐柳七将马车驶到东厢门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