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陆栖鸾如若憋不住跟疑犯同流合污了,他要如何与陆夫人交代?
神情凝重地沉思间,肩上一沉,只见酿酿从架子上跳下来,顺着手臂卧进了他怀里。
对了,这猫是怎么进来的?
苏阆然环视左右,只见旁边倒在地上的药柜后有一条合掌宽的细缝,想来这猫是从那处钻出来的。
揉了揉酿酿蓬松的毛,苏阆然心想这猫看着圆滚滚的,原来是虚胖。
待将它抱起来一看,苏阆然忽然觉得有些怪,将它的小脑袋抬起来细看,发现颈圈上并不是铃铛,而是系着一枚红色的蜡丸,散发着一种草木的清香。
苏阆然见状将那蜡丸从酿酿脖子上取下来,打开后,蜡丸里正有一颗药丹并一张字条。
……莫非是叶大夫早就看出王师命别有所图,特地让猫儿来送药?
苏阆然将字条展平,正想领教叶扶摇之神机妙算,岂料叶扶摇那一手字端的是金蛇狂舞,玄妙非常,莫说友军了,连敌军截获了都不一定知道个中奥妙。
事出紧急,苏阆然觉得既然叶扶摇爱猫心切,总归不会往猫身上放毒药,便将药服了下去。
所幸那药丹入腹生效,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苏阆然便感到体力有恢复的迹象,起身先是将酿酿从墙缝里塞了出去,接着便走到了房门口。
外面看守的村民们还不知里面发生何事,在外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
“……你说,这些人万一要是真病死了,他们留下的东西值多少钱?”
“京里来的能差到哪儿去,你没见吗,那马车壳都是缎子盖的,连几个侍女都像天仙儿一般呢,病死了多可惜。”
“那个领头的姑娘才是真漂亮,性子也好,跟王大夫站一块儿还挺搭对的。”
“想啥呢,再漂亮也是京里来的,早晚要回去……”
“说不准,那柳四家的还是鬼夷国的呢,还不是留下来了,只要这俩人私定终身,她爹娘不同意也得同意——”
嘭地一声,破烂的木门连同锁门的铁索一齐朝守门的村民飞了出来,登时将那村民打昏在地。
另一个村民吓得跳了起来,见苏阆然一脸冰冷地从门里走出来,慌乱得到处找武器,情急之下去捡苏阆然留下来的雁翎刀,却发现那刀极其沉重,莫说挥了,连抬都抬不动。
村民急了,连忙喊道:“王大夫,病人跑——”
苏阆然哪儿容他声张,脚尖一挑,雁翎刀入手,拿着刀柄再一扫,将那村民抽晕在地,面无表情地说道——
“死心吧,她娘不会同意的。”
……
入夜,祠堂里的白烛摇曳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