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云卫大统领苏阆然,残杀臬阳公及折冲校尉高赤崖,择日斩首;枭卫府府主赵玄圭藏匿钦犯,即日起,夺兵符,停职候审……这皇帝动作倒也快,都在南王意料之中。”
“听你这口气不像是后知后觉的,赫连霄难得有眼,招了个能人。你又不像本王伪饰身份,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在下面上曾受火灼,恐伤南王之眼。”
“昨日你来时本王忙于婚事,倒是忘记问你的名讳了。”
“在下姓陈,名陈隐。”
这自然是个化名,来的正是昔日枭卫府劫狱案例逃得一命的陈望,搭上聂家的商队辗转去了西秦,因才华过人,让喜好诗词的蜀王纳入麾下,此番回楚,亦是主动请缨。
起初从蜀王处得知,在西秦国内向来不露面的南亭延王要把郡主嫁来东楚,还当是他真有个女儿,没想到竟然是本人。
西秦国中,蜀王虽权势日盛,但观察了一载有余,却发现蜀王唯独听南亭延王的话,看他那诡谲手段,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惑人毒术。
……所以,想在幕后把蜀王控制在手里,非得先从他背后的这位南亭延王下手。
夙沙无殃看罢蜀王的密信,淡淡道:“陈幕僚,这信上有言,赫连霄上个月便想动兵,是你说为时过早,还不到东楚朝堂征伐最烈之时不宜动兵,他才按捺下来,可有此事?”
陈望不卑不亢道:“南王见笑。”
夙沙无殃道:“我西秦之人向来行事果断,能早不能晚,赫连霄又是个固执之人,能让他改变主意,足见你能为不小。本王刚刚还着人拿了扶乩推演了一卦,竟见你怀有官命,既不是西秦之臣,那相必是东楚之臣了?”
他在楚为臣时,为取信蜀王提过两句,此后无人知晓,这南王又是如何得知?
陈望面上倒是没有表露出什么,道:“昔日为楚臣,受朝廷倾轧,幸得蜀王赏识,从此愿为明主笔砚,一伐山河。”
夙沙无殃道:“那你该当知晓,此番让你来楚,是为西秦一统山河。”
陈望垂眸道:“南王的意思,蜀王亦与在线深谈过,西秦东楚终有一统之战,如今西秦国中兵强马壮,而东楚朝堂党争倾轧不断,又是幼帝当朝,当为百载难逢之良机。”
将手上的密信点了烛台火舌燃尽,夙沙无殃冷笑一声,道:“一听你就是官场打过滚的,东楚国内本还有救,是我等蓄意将女侯劫持,杀人乱朝纲,这才给了西秦可趁之机……”
陈望道:“南王知道便是,西秦的将士却是不愿听见这个说法的。”
“哦?”夙沙无殃笑道:“看来你是真的恨殷楚。”
陈望道:“十年寒窗一场空,陈某不过凡人,自然也有怨憎。”
夙沙无殃稍稍放下心,让花巧巧拿出一面乌玉牌,道:“带着这只玉牌去见蜀王吧,五日内我要听到进攻东楚的消息,至于京城,待你们入关时,我会给你们一个惊喜。”
“……是。”
待出了门后,陈望问跟出来的花巧巧道:“壮士,南王的意思是,还要留在京城动作?”
花巧巧道:“陈幕僚只管策应好进攻事宜,余下的,便是我们江湖上的手段了。”
……西秦有传闻,南亭延王封地有一小城,阎罗夜巡,满城死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