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圭捏紧了牢柱上的铁皮,道:“宗主,属下如今无力相护,封骨师又不可靠,还请宗主退避自保。”
“我为何要自保?”叶扶摇仿佛未有感受到半分威胁一般,拉下斗篷的帽沿遮住意味不明的眼眸,道,“同门要成婚了,喜帖已递到我手中,多半是与那杀人之时同天,”
……
臬阳公府,入夜时,府里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前面是臬阳公的灵堂,来吊祭的人络绎不绝,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朝中权宦,悉数到场。只是入了丧宴席,却少无人动筷,都愣愣地看着有仆人将那后苑一座奠字改作了囍字。
臬阳公英雄一世,便是太上皇都要礼敬有加,无论是东沧侯与宋睿都到了场,在这种情况下,聂府余下的唯一一个主人忽然换了奠字,所有人都觉得不妙。
“这……成何体统!”
宋睿新得兵权,身边拥趸回归,当即发声怒斥:“聂夫人呢?府中下人如此无礼,到底是什么意思?!”
“西秦人就是西秦人,不知礼!”
“相爷,我们走!去禀告圣上代死去的聂世子休了这西秦妇人!”
丧宴本就不是什么好吃的,那官员率先离了席,刚要踏出苑门,便看见一个黑影立在门外,青色的皮肤,无神的眼角正盯着他。
随后,那青面人抬步把那官员逼了回去,徐徐将臬阳公府的正门关上。
席首的宋睿看了一眼对面座首的陆侯,后者显然有些焦躁,直到主位的屏风后走来一个人影,她的神色才变了,竟有些惊惧。
宋睿将这一切收在眼底,才开口道:“屏风后可是素纱郡主?”
屏风后的人笑了笑,玩闹般放柔了嗓音道:“正是,宋相有何指教?。”
“依我东楚丧仪,长辈身故,子女当守孝茹素,日食一素,纵然我等是宾客,也不该害了这规矩,令臬阳公九泉下齿冷。”
“哦?是吗?”气氛越发古怪起来,屏风后的人道:“可今日我不是单单来请诸位来吊祭的,还想诸位喝我一杯喜酒呐。”
言罢,在花幺幺愕然的目光下,隐约见得夙沙无殃微微躬身,自屏风后牵出一位盖着红盖头的新嫁娘。
屏风移开,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这哪里是哪个妖媚惑人的素纱郡主,分明是个男人。
夙沙无殃也用回了本音,似乎很享受这些人惊讶的目光,道:“重新介绍一下,在下西秦南亭延王夙沙无殃,这是我夫人,诸位喝完我这一杯喜酒,便请上路吧。”
他说完,有人骂了一声拂袖而去,却在踏出其他出口的同时,发出一声惨叫,随即,毒人一发力,竟将那意图闯出去的人头拧了下来,丢到了席间的空地上。
场面一时大乱——
“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