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雨。”秦湛看周燎偏过了头,“为什么散到这来?”
“随便乱走的。”周燎心烦意乱地啧了一声,也没想过这么凑巧会碰见秦湛,他还能闻到对方身上白苓的香水味,还是老的那一款,他对女人们身上的各种味道都很敏感,“你吃完了?”
“嗯。”
“吃的什么?”
“家常菜。”秦湛看了一眼周燎,难得主动的发问,“你呢?”
“随便吃了碗面。”
“那你要散回去了吗?”
周燎看了秦湛半天没说话,对方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似乎一点不着急回答。
“感觉还没消食,你呢?”
秦湛没有直接回答他:“不冷吗?”
“我才从家出来没多久。”周燎觉得自己手心出了很多汗,连伞柄都有些握不稳。
“那走吧。”
周燎闻言掀起了眸,秦湛淡淡地开口:“我也有点撑。”
周燎深吸了口气,吞了吞口水,心跳突然有些加快,他一瞬间觉得这灰蒙蒙的街道也没有那么碍眼了。
其实这附近的路根本没什么好走的,几乎没绿植也没公园,只有破破烂烂没有修补的街道,但他们谁也没有说话,在静谧的夜晚,听着雨声在街道漫步。
因为两个人都撑着伞,所以之间的距离也不如在校园里那么近,但周燎却觉得够了。秦湛在他这里是个很矛盾的东西,既会带给他痛苦和窒息,也会带给他无缘由的安心。
“……。秦湛。”周燎踩着雨水,还是没有忍住,“我之前就想问,你床头为什么有镣铐?”
“买的。”
“你为什么要买?”
“失眠。”
周燎闻言差点停下脚步,他心脏几乎快跳出嗓子眼:“你失眠?”
“嗯。”
下一句话周燎几乎是藏不住要问出口的心思:“你为什么会失眠?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了。”
“………你也要把自己拷住才能睡着?这么多天,一直这样吗?”周燎听着雨滴打在伞上的声音,不知道究竟自己想等来怎样一个答复。
旁边正好路过了一辆疾驰的车,车把雨水溅起的时候,正好把秦湛回应的声音盖过。
“你说什么?”周燎蹙起了眉头。
“没什么。”
“我没听清。”
周燎急死了,但无论他再怎么问,秦湛也没开口再说半个字。
他这个人最讨厌被吊着胃口不上不下的感觉了,后半截路都走得焦躁,心里把秦湛骂了八百遍。他是一个直白的人,所以他就想听到对方亲口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