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言眼睛还红着,但还是忍不住笑了,“我没这么想。”
穿好衣服,格子言呆坐在床沿,看着对面躺在病床上、已无生息的外婆。
匡放弯下腰看着他,“感觉怎么样?”
“还好,”格子言看出对方眼里的担心,垂下眼,用眼皮挡住自己的眼神,“又不是小时候了。”
他正年轻,送别这堂课任谁都逃不过的。
“怎么说,公主长大了?”匡放摸了下格子言的下巴。
。
外婆的葬礼在棉城举行,匡放陪着格子言回了趟棉城,在那边又陪外公住了一段时间,到开学前一天,才从棉城赶回东城。
尽管格子言面上没表现得很悲伤,但短短半个月,他还是瘦了一圈。
老李一瞧见,就奔到匡放米跟前,问他是不是欺负格子言了。
“您省省吧,我能舍得欺负他?”
开了春,格子言又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跟个杀手似的。
学校下发了高考百日誓师大会的时间通知,并让格子言写一篇发言稿上台讲话。
他在写发言稿的时候,匡放就在他旁边做题。
“公主,陈茂芳说我妈我舅一个哈佛一个剑桥,那我学习怎么就那么费劲?”匡放转着笔,慢慢倒在了格子言的肩上,“还是受到了老匡的影响,老匡要不是我舅辅导,跟老赵一个水平的。”
格子言推开他,“你是不想学。”
“我是不想学,”匡放丢下笔,“我现在脑子里更想做点别的。”
“你想做什么?”
匡放又将笔拾起来,他在草稿纸上写下两个潦草的字,推到了格子言眼前。
“。。。。。。”
格子言在下面回了句:你会?
匡放嗤笑一声,“无师自通,我每回亲你,你不都主动蹭我?你别说你不想。”
“。。。。。。”格子言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回,他红了耳朵尖,幸好被落下来的几绺碎发给挡了大部分。
匡放盯着他一会儿,口干舌燥,他在纸上写:能不能行?
格子言握笔握了一手的汗。
他笔尖在纸上停顿住,墨水晕开了一大团,过了半天,他在后面打了个一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