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犹如没事人一般回到了自己在宁国侯府中的居所。
夜色渐晚,暮色落下。
徐寒驱走了那些被叶承台派来侍奉他的仆人,独自一人立于院落之中。
黑猫在一旁追赶着秋日里院子中的落叶,一双眸子瞪得浑圆,似乎无论在什么时候,它都始终对这个世界保持着满满的好奇。
叮。
一声剑鸣在那时升起,那把沧海流留下的名为刑天的剑被徐寒握在了手中。
他漆黑的眸子映着猩红色的剑身,似乎也蒙上了一道淡淡的血色。
喝!
伴随着他的一声轻呼,他的身子豁然动了起来。
一道道凌冽的剑招自他手中挥出,剑招并不玄妙,只是寻常诸如刺、劈、挂、撩之类的招式,但每一式徐寒都做得极为认真,并未因为招式的简单便有所懈怠。
因为体内经脉的缘故,即使体内已经种下了大衍剑种,徐寒依然无法修炼这天下顶尖的剑诀,但这天下剑法,无论如何玄妙高深,但终究是脱胎于这看似简单的一刺一劈之中。徐寒自知即使他能够顺利的修补好经脉,但比起寻常修士来说,他的起步也晚了太多,而现在的每一次练剑,虽然看似收效甚微,但却好过虚度光阴。
十二年的朝不保夕,四年的出生入死,让徐寒的心头始终有那么一股莫名的紧迫感。
这看似安稳的天下之下早已暗流汹涌,想要活命,能靠的只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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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半个时辰的光景过去,精疲力尽的徐寒收剑归鞘,然后立于原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番自己体内因为之前施展剑法而暴动的气息。
这才算是完成了今日的修行。
一旁的玄儿早早的结束了它与落叶的“战斗”,歪着脑袋看了徐寒半天的它终是等到了徐寒停下,它在那时发出一声轻唤,便是急不可耐的跳到了徐寒的肩头,用脑袋兴奋的蹭着徐寒满是汗迹的颈项。
“别闹。”徐寒被它弄得脖子发痒,“下去,我要去洗个澡,到时候我再带你去逛逛长安。”
玄儿是一只很奇怪的猫。
说它是妖,它没有如传说中那些精怪那般嗜血可怖的习性,也没有精怪那些通天的法门。
说它不是妖,它却又聪明得不似一般的猫,而且体内有着一股可怕的妖力。
徐寒弄不明白它究竟是什么。
但他也不在意,在他的心中素来秉承着一条简单的逻辑。人待他好,他便同样待人。
对秦可卿如是,对沧海流如是,对玄儿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