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延不是因为推辞才和谢欣洁说他没有想过结婚的事情的。
他是真没有想过,且也不会结婚。
他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同性恋。因为除了秦东栾,他并没有为其他的同性动心过。而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去找一个女人来和他结婚了。
他在这十年的暗恋里,早已经安排好了他的人生。他会像过去的十年一样,心里想着秦东栾,度过他孤独简单的一生。
他也在这十年的暗恋里,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他一直都是一个人的,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他不会在现在这个阶段去打破他以往的习惯。因为人一旦拥有了美好的生活,就再也不能适应以前的孤独了。
所以在当秦东栾放开他们的关系,让他可以随时出入他的生活时,相比这件事情带给他的喜悦,他的警惕让他把所有的刺都伸了出来。
他想从秦东栾那里得到一些东西。但从没想得到那么多。秦东栾于他而言,他可以浅尝辄止,若是深入与上瘾,换回来的只是无尽的痛苦。
可秦东栾带给他的一切又太美妙了。
就像你明知道你的结局如何,可是在这样的幻境之下,你也会一步步地踏入且沉迷。
乔延像是个保持着清规戒律的僧侣。
现在在巨大的欲望和诱惑下,他已经坚守不住他摇摇欲坠的本心。
公交车在繁华的马路上走走停停。在过了一站后,身边的女孩起身和他告别。乔延同对方说了声再见,车门关闭,公交车继续行驶。
公交车的一站,不过是两三分钟的距离。车子驶过一个路口,停在了一个站台前。乔延坐在车上,望着一旁的金融大厦,还有另外一旁的高级公寓。看了一眼后,他从座位上起身,从后门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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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东栾拿着手机,手机里陈景雨还在说。他大致还原了一下他得知这条消息的经过,是下午下班时碰到了唐文名,当时他觉得唐文名眼熟,俩人聊了那么几句后,才从唐文名那里听说了乔延的事儿。
“我说我怎么隐约记得乔延是有点事儿的呢。当时我回班里的时候,唐文名去找过乔延。不光找过乔延,他还找过乔延麻烦。听唐文名的意思,高中时他没少堵截乔延。他爸爸把唐文名发小的妹妹骗家里去杀了,他发小全家搬家了。乔延父亲入狱,社工那边帮他联系的转学。学校里的老师有知道这件事的,但是学校不允许跟学生们透露。就唐文名,也是他发小找到他了,才知道这么回事儿。”陈景雨把事情的经过跟秦东栾说了一下。
整件事情串起来,他那自从同学聚会后,就因为一件事儿堵胸口死活想不到的憋闷也一下通畅了起来。
这样和秦东栾说完后,陈景雨说:“要我说,这事儿你得联系一下你姐了。乔延这他爸爸变态杀人犯,这样的背景怎么还能在学校教书啊?也对,怪不得他没有去公立高中,而是去了启渝。启渝老师没编制,也不会各种审查。但不审查这事儿也不能当不存在啊。我跟你讲,唐文名当时跟我说,乔延他爸已经不是单纯的杀人犯的程度了。那就是变态。他骗了那女生回家,因为乔延住校,把人家女生在家里折磨了一个星期。警察找到的时候,女孩儿血都流干了。”
“据说当时案子破了以后,因为他的精神问题,都没能直接判他死刑。他在精神病院关了好几年,后来也不知道因为生了病就去世了。哎,先不说他爸,先说乔延。我跟你讲,像这种精神类的疾病,到了这种变态的程度,多多少少都会遗传的。乔延他爸这么变态,乔延基因里说不定也带。他现在还给小齐当着班主任呢,指不定哪天犯病,受连累的可是学生。所以你联系咱姐,让学校把乔延开除了吧。还有你,你跟他也抓紧断联系算了。我总感觉这人看上去令人发毛,皮肤白得太不健康了。看着就像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陈景雨说。
陈景雨这也完全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来和秦东栾讲这些话的。说实话,但凡有人家里沾了乔延他爸这样的神经病,再加上他看上去也有些病态和不健康,任谁首先想到的就是躲远一点。
就算不管在体力还是其他方面,他都不能对他们怎么样。但这些人脑子不正常,谁也不知道能想出什么招儿来。要没有也就没有,可万一有了可就丢命,谁都怕这个万一。
陈景雨在那边絮絮叨叨,和秦东栾说着乔延的事情。秦东栾拿着手机听他说着,在陈景雨还在劝他的时候,秦东栾道。
“他就自己?家里他母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