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邢深,邢深和炎心。
邢深身上穿的,还是原先的那一身,眼睛已经发生变化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新近转变的关系,并有特别白,更偏一种半透明的幽深。
的头发长长了,不过这长度,正是最尴尬的时候,不利落,也不飘逸。
余蓉也过来了,她的反应和炎拓一吃惊:“邢深?”
邢深有立刻答,塑像一般立在对面,好一会儿,才抬手来,手拈着几张信息纸:“你们放的?”
炎拓点了点头。
六万张,整整送过去六万张纸条,终于是激一点响了。
四下看看:“就你们两吗,裴珂……来?”
不能见到裴珂,聂九罗会很失望吧。
邢深有说话,退后两步,向河面上张了张:之前留下的几根箭绳还在,在半空悠悠颤着,看情形,不至于朽烂到不能用。
嗖窜上了箭绳,向着这边疾掠过来,身法虽然称不上什么灵活如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比之前,灵敏度和力度上,都跃升了好几级台阶了。
炎心窜上了另一根,后发先至,比邢深早落。
她冷漠瞥了一眼炎拓和余蓉,就转头去看邢深,直到邢深过来了,才又去牵住了的衣角。
邢深说:“就我们,裴姨不上来了,她之前接二连上来,身体受不了,生了场病。我们这的人,上来就好比经受辐射,对身体有害,所以得适可止。”
炎拓约略听懂了:对白瞳鬼来说,得接受永居下的宿命,“上行”类似于慢性杀,虽然不至于夸张到一次越涧就会暴毙,但总归是宜少不宜多的。
有点担心:“那心心……”
如果记错,这也是心心第二次上来了。
邢深说:“长话短说,应该问题不大,你不是想见她吗,裴姨说答应过你,得说话算话。”
说到这儿,看向炎拓身后。
炎拓心一惊,还以为是聂九罗也从帐篷出来、被发现了。
并有,邢深只是略显惆怅看着的背后,仿佛在看青壤的尽头,喃喃说了句:“这么久了,都忘记太阳长什么子了。”
炎拓心思去听邢深的感慨,蹲下身子去看炎心的眼睛,声音因激动约略发颤:“心心,你还记得我吗?”
炎心含糊问:“看……什么?”
说完,直直对着,俄顷侧了身,给看左半边身子,过了会,又换右边。
炎拓先是愕然,很快就明白了。
炎心真的就是单纯在给“看”,你不是“看我”吗,那看好了,前后左右看,随便看。
炎拓不死心:“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了?那还记得妈妈吗?还有小鸭子呢?”
炎心不耐烦皱了下眉头,同时扯了下邢深的衣服,像极了耐性的小孩子厌烦大人们的社交、一再催促赶快结束。
炎拓失魂落魄般站来。
这些年,无数次想象过跟炎心重聚的画面,有时己都被感动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