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我们的对话少了点什么?
少了阿罗,全程有人提阿罗。
替聂九罗不值,这才几月,炎拓的脸上,一点悲伤的痕迹都有了。
***
炎拓目送着邢深和炎心的身形掠过箭绳、越过光照的边缘,入茫茫的黑暗。
转身时,看到聂九罗和雀茶从最近的一处土堆后出来,原来这俩也安稳待在帐篷。
余蓉哼了一声,问雀茶:“你听到邢深说的话了?”
雀茶点头:“还挺有……想法的。”
说是“野心”,似乎瞧不邢深,说是“志向”,又似乎埋汰了志向,雀茶斟酌再,才用了“想法”这词。
余蓉呸了一声:“我才不信,有本事的人,在哪都能做成事。在上头这么多年,也见做出什么来,下去了就能脱胎换骨了?嘴上搞事业谁不会?睡觉去。”
她拎着营灯,大踏步往帐篷去了。
聂九罗却迎过来,拉住炎拓的手。
炎拓手,还攥着炎心的那缕头发。
光暗下去了,看不清聂九罗的脸,只看到她的眼睛,在黑亮晶晶。
炎拓说:“你白走这趟了,能见着你妈妈。”
聂九罗笑笑,轻声说:“关系,可能我的母女缘就是比较浅。”
生她时缘生,杀她时缘灭吧。
她能想得开最好了,炎拓捻着那缕头发,有点发怔:“心心刚刚,叫邢深哥哥。”
裴珂说,心心只记得仇人,早忘记亲人了。
觉得不是,心心还记得,记得妈妈,记得哥哥,只是,都换了别人、入别人了。
聂九罗柔声说:“你凡事往好处想,心心原本是有妈妈、有哥哥的。现在,她依然有,两也都是她喜欢的人,挺好的。”
***
七天后,炎拓带着聂九罗,去看了林喜柔。
在疗养院长住的、的亲生母亲,真正的那林喜柔。
炎拓把炎心的那缕头发塞进母亲的手,聂九罗则把带来的一束康乃馨插进床头的玻璃花瓶。
当时,夕阳下,病房铺满融融的暖金色,床头的康乃馨如一团粉云,那场景,像极了故事余韵悠悠的收尾。
炎拓想着,母亲是就此醒过来就好了。
越天,林喜柔于睡眠中安然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