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妹妹严贵妃与杨妃竞争后位,杨妃子死了,齐王就是皇帝留下的唯一子嗣,严观海本该高兴,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嗅到一股极为不祥的气息,非但高兴不起来,还有种大难临头的惶恐。
“你说,齐王会不会也……”
谢维安沉默。
严观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章梵想扶持章年上位,齐王就是一道越不过去的坎子,对方让谢维安明日之前拟好“遗诏”,遗诏里必是要写明章年继位,那么——
明日之前,就是齐王最后的死期!
越王身边那位……也入宫了,他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但在那之前,他只能老老实实做好章梵交代的事情,以免激怒章梵,局势突然又有变化。
所以谢维安什么也没说,只是起身走向桌案,摊开白纸,开始研墨。
遗诏需要写在特制的纸张上,这屋子里没有这种纸,可见章梵还未彻底信他,只是让他起草初稿,最后再找人誊抄过去。
玉玺在宋今那里,宋今对宫闱比章梵更熟悉,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还是从属关系?
如果是合作关系,他是不是能找机会见宋今一面,说动宋今放弃与章梵合作?
可能性不大,宋今也是背水一战,跟章梵的合作是获利最大的。
谢维安一心二用,下笔的同时,还在想宋今那边。
严观海见他提笔洋洋洒洒,忍不住过来看。
一见之下,不由又惊又怒。
“谢维安,你这乱臣贼子!你怎么敢的?!”
他自然是看见了谢维安在写的内容。
谢维安眼皮也不抬:“你大可再喊高声一些,让外面的人听见进来将你拖走。”
严观海一噎,顿时如泄气皮球。
“你竟然、你……齐王,你们要拿他如何?!”
“不是我要如何,是章梵要如何。”
谢维安飞快看他一眼,语带警告。
“事到如今,章梵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只能做什么,你也可以豁出命去,但你要想想,这样能不能保住你自己和全家老小的性命?”
严观海瘫坐在地:“他便是扶个傀儡,为何不要齐王?”
谢维安反问:“你也不蠢,你自己想想为何?”
严观海喃喃道:“因为齐王是正统,也已经长大了,记得杀父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