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项端着一碗有小米辣的味碟出去了,她只管自己的,剩下的他们爷俩弄。
吃晚饭的时候,聊到今日看房子的结果。
孔颖也觉得不错,栗清圆的意思是,她决定了。
向项尝着汤,把头一点,说她周一就去银行预约转账。也声明这笔钱是向宗留给甥女的。
圆圆既然选择那套小的,还算给她省了不少。
栗清圆听着,筷子在碗里拨了拨,某一刻,她有种归于宿命的低头感。尤其是听到妈妈口中提到胞弟的那种事过境迁的释然感,好像她替小弟保存这份馈赠许久了。总算能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
所以,栗清圆永远不能对家庭说不。同样,她也不会因为小舅的一些私人偏颇,而影响了她的孺慕之情。
将心比心,谁都是家庭乃至家族的一份子,栗清圆说过的,她永远不会怪他。
因为,他们只能是环境的产物。
那晚,冯镜衡跟她要假使、如果的真心话,栗清圆觉得没有。无论怎么选,他们也许只有眼前是真实的。
饭后,栗清圆跟向项提了一嘴,她如果真的搬到贞嘉路去住了,她要把冯镜衡那头的猫接过去的。
向项即刻皱眉头,仿佛已经浑身痒了,猫与妈只能选一个的霸蛮,“哦,那你那里我就不去了。”
栗清圆怪妈妈不讲理,“你不喜欢,我喜欢呀。”
栗朝安出面来调和这个矛盾,“你养你的,只要你回这里的时候不把猫带回来就好了。”
向项不满栗朝安替她主张,“我这么说了吗?”
栗朝安逆来顺受道:“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无条件迁就你。”
向项哼一声,质疑他的话,“说的好像你做到了似的。”
栗朝安依旧没脾气的样子,“嗯,我没百分百做到,但我一直无条件在响应着。”
向项闷了下去。
栗清圆听父母这样一来一回的,原本心里觉得是用了妈妈的钱或是小舅的钱的那点惭愧心也熄灭掉了,她觉得照这个进展下去,她连夜搬出去都有点晚了。
晚上依旧是向项睡栗朝安的房间,只是她睡前把手上的一串藕粉玉串给弄断线了,撒得房里角落旮旯里都是。
向项喊栗朝安来帮她,还在那里迷信且抱怨,就说吧,今天不顺遂,睡前都没有好兆头。
栗朝安翻出手电筒来,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吻,“线用久了要换,车用久了要保养,人活久了要体检,就这么个事,别神神叨叨了。”
栗清圆洗完澡,加入了全家找和田玉的队伍。她一颗都没找着,忽然脑海里闪现出点什么,连忙起身往自己房里去。
她翻出今天出门的包,把包里的东西全倒在床上,一目了然之下,才后知后觉了什么!
当即换了衣服,那边,房里的玉珠子还没找齐全呢,圆圆忙忙腾腾地过来说她出去一下。
向项连忙问:“上哪啊?”
“去里仁路。”
这下栗朝安也起身了,拿出些父亲的威严,“这么晚了还出去,你妈更要不放心了。别去了,也别开车子。”
栗清圆不听,甚至有点急,她如实以告,“我今天不是在那摔了一跤么,我包里的东西可能落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