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定唐道:“你说。”
沈人杰定了定神,把他和凌枢怎么追踪陆祖德两人,混入赌馆,凌枢又扮成荷官,最后挟持了陆祖德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
“我在外头,没敢进去,就看见他抱着,不是!挟持陆祖德走了,临走前冲我使了个眼色,应该是让我来通风报信赶紧找您的,我去了岳公馆,他们说您来了这边,我才……”
一气儿说了许多话,他有点喘息,咳嗽两声。
“我也没来得及跟上去,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这、这怎么办?!”
岳定唐皱起眉头。
他也有点急了。
凌枢挟持陆祖德,必定是想深入虎穴,单凭他一个人,再怎么有急智,也很容易被算计,但此时有江河在旁,他还不能将这种急切过分表达出来。
对方目前是盟友,却不是自己人。
他捺下混乱着急,望向江河。
“你觉得他们会去哪里?”
江河思考片刻:“春山会。今晚正好有一场,地点我也知道,就在——”
他忽然顿住,似想起什么。
“那地方是个淮扬菜馆,离此不远正好就是鹿同苍的其中一处宅子!”
岳定唐:“这么说,他得到消息之后会过去?”
江河:“很有可能,这门生意不能砸,陆祖德又是他的得力干将,要是他出手,凌枢肯定会很危险。”
岳定唐苦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把这件事的动静闹大。”
越闹腾越混乱,反倒更容易趁乱逃生。
江河若有所思。
“那也许,今晚我们不是没有成功的机会。”
……
凌枢有陆祖德在手,简直是畅通无阻。
他让蓉姐找了辆黄包车,又不许别人跟着,让车夫拉他们到蓉姐口中所说的“德成菜馆”。
这间菜馆在本地的名气不是特别大,因为它价格偏贵,不亲民,老板三不五时歇业休息,凌枢偶尔路过,觉得这地方迟早倒闭,却没想到它背后东家居然是鹿同苍。
难怪直至如今都还开着呢,也不图赚钱。
“你一直拿着枪,又把我勒那么紧,不累吗?”陆祖德冷冷问道。
他此时的神情已经完全不是个小孩了,先前在孙家里的天真聪明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与面容完全不符的成熟阴沉,他不必再掩饰,自然也就不必再做戏。
“累也得勒着啊,你现在就是我的保命符,蓉姐那边肯定很快就找人追上来,没了你,我肯定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