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小学那年,徐如徽的舅妈和舅舅忽然开始有意无意地试探询问徐如徽想不想找妈妈。
那个时候徐如徽没有大名,她在幼儿园里叫“金金”。
金采粟的金金。
徐如徽以为金采粟他们在试探她的诚心,就抱着金采粟说:“妈妈。”
金采粟抱着她哭了。
徐如徽被满脸泪水的金采粟拥在怀里的时候,自己却心无波澜。
她并不感动,她只是觉得成功了。
成功地留在了金采粟家里。
可后来任素秋还是来接徐如徽了。
任素秋不知发生了什么,变得很想拥有她这个女儿。
任素秋给徐如徽买了很多东西,还买了很多漂亮的新衣服,给她取了新的名字,徐如徽。
徐如徽不懂为什么任素秋姓任而她姓徐。
但她依旧很诚恳地喊任素秋妈妈。
其实对小时候的徐如徽来说,这些经历仅仅只算得上经历。
她甚至可以面不改色把这些编成好朋友的经历写进作文里,以此获得老师的嘉奖。
那个时候她不懂为什么这种内容会让人觉得特别。
直到她住进赵酉识家的隔壁。
直到她看到另一种童年和人生。
直到她开始长大,在厚重的人生的词典里,终于翻到“自我”这一页。
只是很可惜,这份真实的自我很多时候于她而言,就像月光下的海,庞大,安静,她无数次想要看得清楚,却只能捕捉到一团焦糊的黑暗。
而这份可惜,于今日,仍屹立不倒。
……
徐如徽在梦中一副高高挂起的态度,醒来却忍不住有些心悸。
她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床。
昨晚任素秋哭了一场,今早大概会懒一会儿,徐如徽想了想,决定今天出去吃早饭。
这几年鹿上的年味儿不如以前浓了,徐如徽记得小时候,过了小年任素秋就不去上班了,她们母女俩偶尔想出去吃饭都找不到合适的餐馆。
大家都早早回老家了。
这两年好像每个人都在忙着挣钱。
年关店铺也依然营业,商场更是热闹。
徐如徽一个人吃完饭沿着城南的商业中心逛了逛,逛了没十分钟,赵酉识微信发来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