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华夏的优秀导演都被你挤兑得往广告界跑了吗?”
纪霜雨:“???”
这些人七嘴八舌抱怨起来,在沪上看一圈广告,花了我好多旅费……
一个个都是海外有些名气的电影人了,满脸仿佛被给了下马威的郁闷,还琢磨华夏电影在纪霜雨的带动下,能发展得怎么样了呢,一来发现人家广告都拍得那么精彩纷呈。
纪霜雨这才回神,差点没笑出声来,对哦,这些广告对他们来说还很新鲜。
嗯,看来,应该提醒打入海外的产品也拍些广告片……
纪霜雨作为主办方的代表,还招待大家一起吃烤鸭,去长乐戏园,包了整个二楼,观看金雀主演的新戏。
阿纳托尔的手里一直拿着一台相机,走到哪里,就拍摄到哪里,还向纪霜雨说了自己决定在这期间拍摄一支短片,希望纪霜雨给他介绍演员。
纪霜雨表示那没问题,我们华戏的学生多着呢。
从前来华夏拍摄影片的外国人,多是拍摄一些奇怪的画面,如今已不同了,无论阿纳托尔,还是其他产生了灵感的导演,他们早已被纪霜雨的作品洗刷过。
所以,纪霜雨也欢迎他们用自己的镜头,从和纪霜雨不一样的角度,拍摄这个古老美丽的国家。
好容易见面,除了招待看戏曲,这些海外同行几乎是拉着纪霜雨聊了个整夜,不乏一见如故者。
天际将白的时候,已经不剩几个醒着的了,四仰八叉睡在床上、沙发上,还有懒得回房间往桌上一趴的。
马口铁壶的壶盖随着早起服务员的步伐碰撞,发出叮叮之声,隐约从门外传来,与街道上依稀的驼铃颇有相似。
摊贩的推车辘辘驶过,虽无声音,却有茉莉的香气飘过,想是卖花人也途经了。
阿纳托尔被种种声响吸引,迷迷糊糊的向着窗外一看,强撑着拍了一张照,喃喃道:“我们该睡了,城市要醒了。”
“朋友,休息吧,我也回去了。”纪霜雨轻笑,也打了个哈欠。
“晚安,不,早安……”阿纳托尔爬上床,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纪霜雨之于他们,已熟悉了许久,从他的作品与文字中,依稀能看到这个青年自信却只让人喜欢的模样。
看到纪霜雨和一直在旁边等待的周斯音已经起身,要给他关灯,手已经摁在了开关上。
阿纳托尔感慨道:“我有时候都想,你这个人,不会也是穿越来的吧,简直横空出世,完全不讲道理,改变了我们说故事的规则……哈哈!”
下一秒灯已经被关了,朦胧的晨光中纪霜雨好像笑了起来,于是阿纳托尔也哈哈大笑,觉得自己这个笑话很妙,结合了纪霜雨的电影。
但他可实在是太困了,哈欠连天:“我真得睡了……我崭新的老朋友,感谢你带给我们这么多精彩!”
纪霜雨无奈地笑了笑,都说阿纳托尔的作品很具有幻想,但就连他,也是用这话来开玩笑。
他关上门,看到周斯音正盯着自己,欲言又止。
虽未说话,纪霜雨却好像知道周斯音是在意阿纳托尔的那些话。是在担忧我听到这句话,心情又伤感思乡了吧。
纪霜雨呼吸着清晨湿润的空气,那一丝茉莉香已经远去了,他对周斯音笑了笑,细数起来:“其实这里也带给我很多……甜水井,冰糖葫芦,还有铃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