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我听不见,我听不见!!”
“哪里来的声音,天杀的,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爱伦还在干草垛里昏沉睡着,外面的动静堪比兵荒马乱。
“别睡了,”另一个马童焦急道:“快给大人们备马!出大事了!”
爱伦差点被他掀翻过去,慢吞吞地准备着鞍具缰绳,也听见了极其露骨的离奇吟唱。
非常激情,非常直白,自南往北前后交织,堪比银趴大合唱。
马童拼命捂着耳朵:“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我已经想吐恶心了,主教今天气得胸口疼,已经去找驱魔师和猎魔人了。”
爱伦抱着满怀的鞍具,老实巴交道:“我听不懂,歌里在唱什么?”
马童本来想解释,满脸晦气道:“这种词汇……亵渎!肮脏!你根本不用知道!”
传教士和审判官都已经乱作一团,听说早上起来脸都没洗就巡城驱魔去了。
与此同时,附近修道院里已经送来几百个晕厥昏倒的可怜女性,嗅盐根本不够用。
修女们心急如焚,不住地为她们念诵教经。
然而不知道是排水管道还是脚底下,这魔鬼的声音根本不绝于耳。
有的女人惨叫一声,直接晕死过去,旁边的丈夫绝望大喊她的名字。
“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活过来!”
连修女都面色苍白地捂着胸口,有人说着话就昏了过去。
“嗅盐!!嗅盐在哪里!!”
柯丁目睹全程,有那么一阵子真以为她们出事了。
“怎么搞得像投放了生化炸弹一样……”
“半真半假吧,”系统说:“她们得这么表演才能显示自己的贞洁,以及对魔鬼的宁死不从。”
“贞洁?”柯丁问:“听点小黄歌就是人生污点了?”
整座城市直接陷入半瘫痪状态。
小黄歌其实只放了半个小时,然而医疗事故以及自杀事件层出不穷。
虽然这其中没有真正的人员伤亡,大部分市民都进入紧急舞台剧表演状态,配合传教士们的驱魔和圣水缓缓好转。
“我收回我前面的话。”柯丁说:“世界的本质不是巨大的虚无。”
世界的本质,是巨大的癔症。
一个两个全都疯了,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上午五点放了半个小时的小黄歌,下午五点半还有人在教堂痛哭流涕的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