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陆温礼摆动方向盘的手一顿,轮胎压着线,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他将车头摆回了正当的位子,这才轻声道:“不准理会他们。”
晏原没当回事:“我当然没理他们,我怎么可能把——咳……”
差点把“把情敌引来”几个字说出来,他赶紧闭嘴。
戴着眼镜的陆温礼在星夜下更为抢眼,他戴着眼镜,白色的衬衫衬得他越发出尘。陆温礼骨节分明的手上还带着一枚戒指,戒指是淡银色的,戒身有些曲折,是个设计独特而小巧精致的东西。
陆温礼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
晏原赶紧转移话题:“这枚尾戒挺好看的,看上去不便宜,多少钱买的?”
他侧头,眉眼微弯地看着陆温礼。
陆温礼居然没有回答他。
过了半晌,车停在晏原家的门口,陆温礼淡然道:“不贵,到了。”
“噢,谢谢。”晏原解开安全带,有些失落地看了一眼陆温礼,这才恋恋不舍地下了车。
看着晏原的身影走入单身公寓的大楼,陆温礼透过车玻璃,看着高楼上的一层窗户亮起灯光,他这才收回了目光,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
“是我。”
“……”
“我上次定做的尾戒,再做一个,尺寸明天发。”
“……”
“四百多万我一会汇给你。”
“……”
只说了三句话,电话挂断,十几万的小破车响起引擎声,缓缓开走了。
……
清晨,昨夜刚刚下了一场暴雨,地面上还有些水气,气温终于是降了一些。
陶浮手中拎着公文包,在这样一个雨后晴朗的清晨,心情却一点都不好。
他一个人在西京市打工,几年前就来了远光,和晏原陆温礼一起共事到现在,原先父母觉得跟着蒸蒸日上的新公司,以后会更好,没想到中途远光出了这档子事,父母顿时不干,即便有着十倍的工资,他的家人也在逼着他赶紧拿完奖金,趁着公司破产之前靠现在的工作简历找一个更好的。
可是陶浮不想。
他愁眉苦脸着,叹了口气,走出电梯,朝着公司门口走去。
他负责给公司开门,来的都是最早的那个,可还没走到门口,便瞧见门口站着好几个人,全都穿着正经的西装,手里拎着一大把的文件。
“您好。”陶浮走上前,“请问……?”
这些人似乎有些眼熟——业内龙头长藤公司的人?陶浮想起来了,之前竞争项目的时候,他见过这几个人。
为首的人对陶浮笑了笑,居然还认得他:“陶助理好,我们是长藤公司的。晏总收购了长藤,并且打算将长藤并入远光当作远光的子公司,我们是来办手续的。”
陶浮睁大了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