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萧望舒扶萧鸿坐下,随后蹲在他面前,询问:“父王可需传个太医过来瞧瞧?我瞧父王心忧三哥,忧虑太重,叫太医瞧瞧,开点安神的熏香也好。”
萧鸿摇了摇头,定定地看了萧望舒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她:“望舒,你觉得为父立谁为世子更好?”
萧望舒闻言一愣。
片刻后,她答:“两位哥哥两位弟弟都是我的兄弟,不论父王中意谁继承我们萧家大业,女儿一定竭力辅佐。”
萧鸿神色有些恍惚,没由来地叹着:“你若是个男儿身,该有多好。”
叹完,在萧望舒一言不发的注视下,他继续说:“望舒你可知,大战之时,为父曾有过一个很荒诞的想法。”
“父王请讲。”
“为父曾考虑过,立你为储。”
老二心思深沉却束手束脚,顾头顾尾,失头失尾。
老三空有一身武术,谋略却差了些,且他母族章家野心不小。
至于老七,从出生起就不适合继承他的大业,不谈能力,首先他的身体就承载不起。
还有老八,聪慧有余,但太过依赖母亲姐姐,心稍微软了些。
“为父甚至想过,既然我已做了这青史留名的奸臣,那不如再进一步,让我女儿成为千古未有的女王,甚至女皇。”
听萧鸿说得认真,萧望舒缓缓跪下,跪在他膝边,开口陈述——
“父亲,我已入商道,若给我过大的实权,难保月氏商户以后不会越过朝廷办事,难保六部官员心中不会失衡。
“商可以辅政,但若越了层,就会产生一场阶层内乱。
“再一个,父亲,我的驸马是申屠二王子。不管他是否对申屠部落有归属感,他体内都流着申屠部落的血。
“若魏国掌权者的子嗣流着外族血液,申屠部落不一定老实,魏国臣民也不一定安心。”
听完她这番利弊清晰的话,萧鸿心中那个念头愈演愈浓。
“所以为父甚至想过,让你和陈褚和离,再为你从文臣武将中招纳几人。”
至于月氏商户如何悄无声息融入六部,如何成为朝廷公认的皇商,这一点,他相信他这个女儿自有办法。
若除开她的女儿身不谈,陈褚的血脉,才是她最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