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宁殷面前,小小声道:“王爷,我错了。”
宁殷仍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指。
因为不良于行,他便集中训练上身,臂力异于常人。他的指节苍白修长,手背微微凸起筋络,轻而易举就能捏碎一个人的颈骨。
他乜视过来,嗓音特别温柔:“说说,错哪儿了?”
虞灵犀俯身时,纤腰显出一袅极为诱人的曲度,手指不安地绞着袖边,努力让自己的嗓音真诚些。
“错在未经王爷允许,便出门与结义兄长叙旧。”
她特意加重了“结义兄长”几字,巧妙辩驳,盼着能打消宁殷的怒气。
虞灵犀要救薛岑,并非因为他是清俊儒雅的相府嫡孙,也不是因为还对他存有年少懵懂的旖旎情思。
只因她被人按上软轿献进王府的那晚,明月朗怀般清傲的薛二郎咬牙匍匐于年轻的摄政王脚下,在滂沱夜雨中卑微跪到天明。
他是已故兄长唯一的挚友,长安无数少女为他倾心,前程一片大好,虞灵犀欠他一份情。
宁殷似是哼笑了一声:“结义兄长?本王怎么听说,你与相府薛二郎青梅竹马,藕断丝连呢。”
“青梅竹马是真,藕断丝连是假,不过是父母在世时的玩笑话……”
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后颈处一凉。
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皮相却生得极为俊美,笑起来尤其惊艳,有种病态的苍白温润。
“不如本王成全你们这对亡命鸳鸯,如何?”他轻声说。
那双夺走无数人性命的、修长匀称的手,就徘徊在虞灵犀纤细的脖颈处,带起一阵毛骨悚然的战栗。
虞灵犀强压住心底的恐惧,抬首道:“不……不如何。”
宁殷不辨喜怒,手指不轻不重捏着她后颈的嫩肉。
懂了,看来不拿出点手段,今晚怕不能善了了。
虞灵犀只得将心一横。
她咬了咬红唇,颤巍巍抬起娇嫩的指尖,生疏地去解宁殷的腰带和外袍。
长睫扑簌,葇荑素手软若无骨。
宁殷微微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