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手脚干净点,制造点意外瞒过右相,自是神不知鬼不觉。”
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宁檀将信笺摔在暗卫脸上,怒道:“快去!”
……
这雨越下越大,虞灵犀索性在唐公府等到雨停,方赶回虞府。
酉时,深蓝的暮色渐渐侵袭。
东边一弯残月,瓦楞间的积雨坠在阶前,碎开清冷的光泽。
虞灵犀刚回屋换了身衣裳,坐在榻上歇息,便见侍婢进门道:“小姐,午时薛二郎的书童送了一封信笺过来,说是有要紧事,信笺我给您搁在案几……咦,信呢?”
侍婢的嗓音顿住,将案几上的笔墨书本一本本挪开,讶异道:“我明明搁在这了。”
虞灵犀略一沉思,猜想薛岑定是因亲事找她。
此事还需早做决断,拖下去对虞家、薛家都不好。
“既是要紧事,我便亲自登门拜谒吧。”
虞灵犀对镜整理了一番仪容,见并无失礼不妥,方轻声道,“备马车和拜帖,去薛府。”
去薛府的路并不顺畅。
明明两刻钟的路程,却一会儿被乞丐阻挡,一会儿又有商贩的板车倾倒,堵住了去路。
耽搁了不少路程,虞灵犀索性弃车步行。
好不容易赶到薛府,前来迎接的仆从满脸惊讶,问道:“二小姐怎的来这了?我家二郎不是约您在城北沁心亭相见么,他一个时辰前就出发了。”
想起来薛府的路上诸多不顺,虞灵犀莫名生出些许不安之兆。
城北藕莲池。
夜风拂过,荷叶上的积雨圆溜溜滚了几圈,吧嗒坠入池中,惊起两尾畅游的鲤鱼。
蒙昧的夜色中,只见薛岑锦衣玉带,负手在亭中踱步,时不时朝栈桥尽头的方向张望一眼。
正等得焦急,忽闻身后传来一声刻意压低的男音,唤道:“薛二郎。”
薛岑下意识回头,刚要问来人是谁,便见一道蒙面黑影闪过,继而胸上一痛。
还未反应过来,他整个人被那股巨大的掌力推得后仰,睁大眼,仰面坠入冷且深的藕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