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得这样快。”
他道,取下案几上的火烛。
烛火跳跃,在他空洞的眼中映不出半点光泽。
“她在哪?”
宁殷拖着长剑向前,顺手掐灭了案几上的毒香。
“她在一个,你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呃!”
烛火坠地的一瞬,火舌迅速沿着帷幔窜起,烧上房梁。
宁殷恍若不察,衣袍在热浪中鼓动飞舞,染血的脸颊宛若堕神般死寂阴寒。
“她,在哪?”
他收拢手指,一字一句轻声问。
滔天焰火将人的面孔扭曲,三皇子口鼻溢血,断续道:“不妨……看看……是你先烧死,还是她……”
他颤抖抬手,摸到后脑的那根银针。
而后猛地一拔,朝宁殷刺去。
银针穿透手掌。
三皇子的眼睛也在银针取出的一瞬重新变回呆滞,嘴角动了动,断线木偶般跌倒在地。
……
有细微的轻烟从头顶的青石板中渗进来,方才还冷入骨髓的狭小空间,渐渐变得潮热起来。
冰窖里听不到一点声音,虞灵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她努力站起身,艰难蹦跶着去取壁上的油灯。
灯盏为黄铜所制,烧得滚烫,虞灵犀顾不得烫伤的手指,将油灯取下后便以微弱的火苗燎烧腕上的粗绳。
“快些,再快些……”
她不住祈祷,终于在燎烧的剧痛中,粗绳应声而断。
她飞快解开脚上的绳索,提裙跑上石阶,试图打开压在冰窖入口处的青石板。
但那青石板实在太重太重,仅凭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从内打开。
而且烫,很烫。
虞灵犀嗅了嗅缝隙中漏进来的浅淡烟味,便知外头定然着火了。
“宁殷……”
她心脏揪紧,不知宁殷此时有无牵涉其中,眼下最紧迫的事,就是赶紧逃出去向他报平安。
可是石板这般重,外头又着火了,该如何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