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六月,关中正值夏季,酷热的阳光好似要嗮死这世间的万物。
关中的退耕还林建设还在继续,崇德坊的学子们纷纷提议,应该让突厥人控制放牧,关中不得再有大规模的放牧,河西走廊应该控制放牧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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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度的放牧会导致草地被破坏,会让更多的草地变成荒地。
信奉骊山学术派的学子一天比一天多。
裴行俭站在一处楼台上,笑道:“骊山县侯曾经说过,真理是越辩越明。”
薛仁贵迟疑道:“如果这个提议被朝中准许了,突厥,回鹘人说不定会作乱。”
“不见得会作乱,也不用一概否决,朝中只要决定放牧的大季与小季即可,该放牧的时节可以放牧,不敢大肆放牧的时节限制牧民,甚至可以制定出大年与小年,因形势而变,确保草场不成荒漠。”
听到旁人的话语,裴行俭侧目看去,是个年方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便问道:“敢问当面如何称呼。”
对方行礼道:“在下郭正一,如今在李少卿的鸿胪寺任职。”
裴行俭看向薛仁贵。
薛仁贵点头,表示是自己多虑了。
半月之后,正如郭正一所言,朝中给关中河西走廊,乃至突厥与回鹘人都设置了放牧的时限,命关中各地,河西走廊四郡在特定的时节,限制放牧。
骊山的学术派又一次胜利了,他们的提议被朝中采纳了。
这个新起的学派似有着无穷尽的生命力,不断吸纳着年轻人,甚至有不少坚持黄老之学的老人家也开始专研骊山的学术。
一辆火车从骊山出发,它正在往洛阳而去。
火车上装着的是关中货物,将洛阳与长安城连成一片是前无古人的壮举。
皇帝再也没有说过迁都,也再没有朝臣进谏迁都洛阳。
因为不需要了,当关中与洛阳连成一片,物资流转,关中不再是个被潼关与崤山隔绝的地带。
而大西北的兴建就要开始了,植树造林的人越来越多,骊山制定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个从学术院毕业的学子都要去河西走廊种十棵树,并且每年都去看自己的树木是否长好了。
如果种下去的树死了,那就要重新栽种。
学子有了默契,夏季刚结束的时候,就有三五百年轻人走了出来,他们是今年刚毕业了,在加入关中生产之前,他们还要走一趟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