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弟弟,也是他的爱人,林俞。
子弹穿透心脏,他那时候也觉得自己或许会食言了。
他没办法许他一生一世。
但在最后的时刻,他记起这个人前世负累,他真的要让他连这辈子都走不出遗憾吗?
说好的他会回来,回不来,留下这个人要让他怎么办?
想到这里又觉得忍不下心了,他所爱之人,就应该像日落之下,他此刻对着自己笑的那副模样。
“看什么呢?”林俞走到他哥面前了,才觉得出他似乎有些出神。
如今天气凉了,林俞怕他发烧,想也没想就弯腰拿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探了探,皱眉开口说:“太阳下去了温度很低,他们练得也差不多了,别坐在门口了。”
闻舟尧手肘撑着膝盖上,保持着那个姿势抬头看他,笑道:“你最近管得有点宽啊。这也不让那也不让。”
“哦。”林俞说:“看来是嫌弃我。”
闻舟尧扯了扯肩上的大衣站起来,那身形和林俞一对比,压迫感就来了。
“这个自然没有。”他低声凑到林俞耳边说:“听老婆话,那还不是天经地义。”
林俞耳朵立马就红了,瞪他一眼。
院子里还有人喊:“闻哥,你快来给我们评评理,老六他耍无赖!”
“自己裁决吧。”闻舟尧故意看一眼林俞,才继续说:“你们林老板说了,不让吹风,我进去了。”
引起一阵唏嘘起哄声。
林俞脸全让他哥给卖完了,在原地半晌无语。
第二天天晴,闻舟尧突然心血来潮一样说要带他出门去晃晃,林俞以为他待得闷了,还特地询问医生能不能出去。
那医生这几天经常见他,笑着和他说:“林先生,你太紧张了。他这伤当时凶险,免疫力也受到损伤,但实际上闻先生的体魄本来就比常人强很多,恢复起来很快。加上一直休养得当,目前只要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感染和大动作都不会有大问题。”
林俞这才同意了。
早上出门,十点左右车一路走过的地方林俞越来越熟悉。
他三番五次看向旁边的闻舟尧。
闻舟尧搭着腿闲散坐着看木准买来的报纸,像是没发现林俞的视线。
终于,车停了。
林俞沿着车窗,看向盛长街特有的四合院建筑久久没有动作。
这些年建京日新月异,高楼拔地而起,唯有盛长街这地方保留下来,而且地皮那是一天一个价往上涨。
林家在这儿是大户,除了主屋三进的大院子,几个儿子都还有自己的小院,周围街坊也都是几十年的邻居,形成了建京现如今特有的标志性建筑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