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可以医好他的眼睛吗。你要多久?一年,十年,还是几年?”
宋煜寻思她和她爹以及嫪文极代表着大宋的医术之尊,他并不认识旁的更好的大夫,除非异国引入试下希望,“给我个期限,沈江姩。”
“我觉得他一辈子好不了了。”沈江姩几乎窒息,“他眼底坏了,宋煜。我爹和嫪叔说勤抹药,就不再过来了。”
“嗯。”宋煜嗓子作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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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他就非去凉州不可?”
“他要避世,不想在京见熟人。我闯祸了宋煜。贤妃说我毁了肃王一生。我现在特别慌,我承担不起毁了别人人生这种罪过,我也不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了。”
宋煜说,“别心理负担这样重。有错也是我错。我逼你还东西的。但目前除了给他医眼睛,我没有更好办法。”
接下来,沈江姩和宋煜都没有再说话,他始终没有回答她,关于那个他要不要见他娘亲的问题,她也不知告诉他,他的娘亲还活着是对还是错,她猜他是矛盾的,既渴望又感到伤感。
她也没有问,他和夏妍的婚事是打算这样拖下去,还是会在她远去凉州的某个日子里,完婚。
她自身不能给他做外室了,又为何询问他的婚事呢。她也顾不到这个。她的人生规划被那场意外打乱了。
沈江姩不知道宋煜有没有睡着,她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她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她克制着自己的思念没有扑进他的怀里寻找安全感。他也没有逾越和她亲近。她是因为不敢接近,越接近越舍不得。
宋煜没睡,他看着内侧墙壁,等她靠近等了两个时辰,她没有越界,他也没有,室内彼此可闻呼吸声。
肃王的事使他们不能越雷池半步。
他不怕背负骂名,她却迈不出这步,她愧疚,承受不住被口诛笔伐说自私。但感情本就自私,没有两全的办法。他自己吃过很多苦,肃王的亲属将肃王人生这样看重,他不能说不羡慕。他默默承受孤独。
宋煜决定引异国名医试试机会,他没提什么。他只能接受她要离开的现状。不把肃王医好,肃王永远阻隔在那里。
起身,宋煜将外衫穿起,沈江姩绞着手,对他含蓄而克制的笑笑,他捏捏她鼻尖,他说:“我的背影好看吗。因为心理负担重,和我僵着。”
沈江姩一下子眼圈红了。
春茗又端了午饭进来,午饭是阳春面,烧排骨,蒸鱼,青菜,清早的白粥、煎蛋、小饼还在桌上搁着,已经凉透了。
春茗问:“夫人,清早的餐饭是撤下去,还是热一下。”
沈江姩问宋煜道:“早上的你还吃些吗,宋煜?”
“你做的?”宋煜问。
“哦,早上的是我做的。中午的不是。”
“那早上的热一下。”宋煜将衣扣系起,他去盥洗室拿起牙杯和杨柳刷,探身来问:“用下你净牙的齿刷,使得吗?”
“拿新的给你吧。”
“不用,只一次。你嫌我,你自己后来用新的就是。”宋煜在铜镜前净牙。
“倒不是,我怕你嫌弃。你用就是了。我没有嫌弃你。孩子都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