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江姩久久的想着酗酒、胃出血几字,“皇太后此时在何处?”
“皇太后已经在苦口婆心的劝皇上让贤,静养了啊。”郑澜说,“在御书房呢。一早就去了。”
“皇上是什么反应?”
“皇上起初看折子,后来不看了,坐在椅上,背对着皇太后,看着窗外,不知听进去没有,跟死了似的。”郑澜说,“所以,需要您出面啊。”
沈江姩想象着那个宋煜沉默不语画面,他那位坏蛋姨母又在欺负他了,他一再的忍耐,只是为了维系那单薄的亲情。
她想到宋煜不言不语的听着赵婷逼他让贤,又记起曾经赵婷拉走宋煜手边的核桃酥,以及庆功宴上赵婷安排秦钟刺杀宋煜,她心疼的快要碎掉了,升起浓浓的保护欲,她受不了有人欺负宋煜,她气的猛的吸气。
她突然就把什么船期凉州给忘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止不住的两手作抖,“他就一句话没说吗?”
郑澜说,“他说了一句。”
沈江姩问,“他说什么。”
郑澜言道,他说:“今天正月二十九了吗,皇太后。”
沈江姩倏地眼睛红,半天没透过气来。
她决定,她要进宫,从御书房赶走那位喋喋不休欺负宋煜的不知足的坏女人。
“等我片刻,我交代下,跟你进宫。祝咱们合作愉快!”沈江姩冷笑道:“合作这事,你们找对人了,就交给我吧。”
“放心吧,只要皇上肯让贤,皇太后娘娘不会亏待你,还有你们沈家呢。”郑澜说。
沈江姩信她个鬼,一旦让贤,宋煜、和沈家都将全部完蛋。
沈江姩这时心里有事,一下那种愧疚抛到九霄云外,她满脑子都是宋煜背对着赵婷,赵婷在劝他退位,他忍着不出声的那个窒息的画面,她回到船舱和宋慕之说,“我得进宫一趟。”
“出什么事了?”
“赵婷用我爹的事,还有和我未婚生女儿的逼宋煜让出皇位。”沈江姩简单的说,“他不爱和亲人争执,我担心他,他心情一定极差。需要去看看。”
宋慕之立起身来,他记起皇兄将姩姩留给他给他医眼睛,不由对皇兄心生关切,“岂有此理,那女人未免太直接太愚蠢可恨了,这简直是明抢。兄长待她母子不薄,如何这般不知足,偏要往绝路上走!皇兄不出声,她真的以为她只手遮天了!”
“皇太后在御书房,宋煜不出声光听赵婷说,我得去立刻过去,我真的,我不能想象那个场景,我想我应该是快死了!”沈江姩说着往出走,走的急,脚一下绊在门槛,踉跄出去,膝盖往门口石椅子碰一下,疼得她低手揉膝盖。
宋慕之紧张的跟了二步,脚碰到凳子,险些摔倒,“姩姩,你。。。去见皇兄。。。,路上注意安全,戌时。。。”
“戌时开船,我知道的,你别一直提醒我。”沈江姩下意识语气不耐。
肃王倏地沉默,他说:“我是想说,戌时前回不来也不要太着急。注意安全。”
“不好意思我语气不好。”沈江姩很有些过意不去,"小满和春茗还有奶娘都和你在这里的。我不会不回来的。。。我会给你医眼睛的。。。我已经在配新的解药了。。。放心吧。”
说完人已经下了船坞,坐上郑澜的马车。
宋慕之茫然的低下头,他意识到,姩姩或许不会和他去凉州了,皇兄康健她倒还冷静些,皇兄稍微受些委屈,她根本坐不住,他抱着小满,对随侍吩咐道:“你们将爵爷的箱笼细软,收拾一下,她回来,就不用现收拾了。”
子元一怔,“二爷,您的眼睛怎么办。。。”
“习惯就好了。收拾吧。她回来,你们帮着她往船底下搬。”宋慕之说,“我熟悉一下这船舱吧,来回走走,她回来,你们都说我眼睛突然好了。不用大夫了。叫她走就是了。”
宋慕之说着,将小满递给春茗,他自己来回熟悉船舱,到处去摸东西,记住位置,反复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