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止住他,“我想自己走走,思考人生。”
视线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钟酩笑了一下,“你去吧,早些回来。”
离开了热闹的宴席,四周渐渐变得幽静。
江荇之不认识别的路,就沿着来时的路往藏书阁、净桦园的方向走。江狼嚎从他袖口探了个头,“徒孙居然没有跟来耶~”
江荇之“嗯”了一声,他也以为柏慕会跟着来。
毕竟从初见开始,自己不管去哪儿对方都一直跟着。他当时就不解其意,只是甩不掉人,干脆默许了。
现在想想,难道是一见钟情?
也不对,柏慕早有心上人了。况且对着自己这张肖似仇人的脸,怎么可能一见倾心。
日久生情倒是说得过去,毕竟自己一向以内在服人。
良久,他呼出一口气来:柏慕这人,秘密实在太多。
道旁的花树枝叶婆娑,午后的日光从空隙间落下来,在江荇之眼睑上晃出细碎的光影。
江狼嚎看他叹气,体贴地从袖口钻出来,用毛毛拂过江荇之的脸,“祖宗~”
细细软软的狼毫擦过颊侧,江荇之心中一动。
他将前者捉下来,“狼嚎。”
“嗯~”
“你的毛最近不都用来扫地?”
“……嘤叽。”
两人重新上路,这会儿四下无人,江荇之便放它出来在空中飘着晃悠。
拐过一条小道,又走回了之前的藏书阁。
正走着,江荇之神识一动。嗤——他侧身避开一道破空而来的咒法,转头对上拐角处抬手捻咒的长褂男人。
他眉峰微挑:……还恢复得挺快。
禽尤是从厢房里溜出来的。
他没想到自己刚恢复行动,门口的弟子便出言请他离开。
他只能装疯卖傻地糊弄过去,趁人不备一路跑了出来——只要能抢占一只器灵,这点面子算什么?
好在他原路返回,竟真的瞧见了那只器灵。四下无人,只有一名手无寸铁的青年。
有了前车之鉴,禽尤这次上来就是偷袭。至于器灵旁边那个青年,管他是谁,出现在器灵旁边算他倒霉!
…
江荇之在躲过那道偷袭后,和禽尤对上视线。对方有些诧异,似乎不理解一个“没有修为”的人是如何察觉到他的攻击。
又一道蛊咒在掌心结起,“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