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之睁眼前还心有余悸,生怕入眼就是钟酩那张悄无声息注视着自己的脸。
他悄悄隙开一条眼缝,视线聚焦:近处无人,隔着垂下的幔帐,屋中一道高大的身影背对自己而立。
江荇之松了口气,掀开幔帐坐起来,“墟剑。”
背对着他的人闻声转过来,身上正穿着那套和他配套的情侣装,一脸显摆,“醒了,灯灯。”
江荇之看他恢复了“柏慕”的行动模式,心说这人终于不分裂了,“嗯,你今天穿这身?”
“你都穿了,我怎么能不穿?”钟酩说着又从储物袋里掏出那堆纪念品,一个一个一个……地挂在自己身上。
江荇之看他挂得像个展板,赶紧阻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这个的。”
钟酩立马严肃,“胡说。我才不会卖,一个都不卖!”
江荇之:……他只是打个比方。
他提议,“不然你每天换一个,半个月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钟酩权衡半晌,最后妥协,“也好。”
挂了满身的纪念品又被一个一个一个……地取下来收回储物袋里。钟酩基本摘完了,只留下当初江荇之送给“柏慕”的那枚流苏坠。他拎在手里暗想:
呵,送给柏慕的,现在不还是在他墟剑手上。
正想着思绪忽而一滞。不对,他现在已经合起来了,怎么又下意识开始攀比了?
这可怕的后遗症……
怕被江荇之洞察出那片刻的分裂,钟酩赶紧低头整理着衣衫。正要将那枚流苏坠挂到自己腰间,便听身旁传来江荇之悠悠的声音。
“是谁说,挂在腰上没品位的?”
钟酩,“……”
抠在流苏上的手指局促地一蜷,他找补无果,开口转移重点,“胡说,我很有品位。”
他赶在江荇之开口前补充,“不然怎么会看上灯灯?”
江荇之张开的嘴闭上,不好意思地垂了垂头:好吧,无法反驳。
钟酩如愿以偿地挂完配饰,转而摸出那枚月衔珠,“我们把玉也挂上吧。”
江荇之看了一眼琳琅满目的他,“……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点太过花哨了?”
“会吗?”钟酩说着,已经动作自然地将玉也挂在了身上,“你看,多合适。”
江荇之:这是憋得太久,所以反弹了吗?他想着不由隐隐期待,就是不知道别的地方会不会也反弹得厉害……
钟酩挂好月衔珠,转头看到出神的江荇之,他迟疑一瞬,“灯灯,是不是我刚刚挂了太多黄色的配饰……我现在看你,好像有点泛黄?”
江荇之立马正色,“一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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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好就准备出门找桓玑君,推算适合结契的吉日。
桓玑君作为江荇之的狗友之一,虽然平日八卦了点,但推算能力在当下的三界能称得上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