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敌营里终于来了消息,殷王约见同一个地方,来接孩子。
断崖,夕阳。
秦牧羽来时,几乎是沉着脸,牵着拓跋墨的手,身上的怨气比鬼还要沉重,再看殷王,立在断崖旁,身姿颀长矜贵,两手一甩不管事。
他倒是闲的自在!
秦牧羽冷笑一声:
“你可终于来了,我甚至怀疑,这孩子不是你亲生的。”
殷王转过身来,迎着他怨怼的目光,沉笑一声,“确实不是我亲生的。”
“什么?”
“孩子不是这样带的。”
他袖袍一扬,便摸出了一只小有分量的沙包,在手心里掂了掂,扬手便掷出数米之远。
“一刻钟内捡回来,今晚便能吃甜食。”
拓跋墨眼睛一亮,立马甩开了秦牧羽的手,拔腿就去捡沙包。
那两眼放光、甩着舌头的兴奋样子……
真像一条狗啊。
殷王走上前来,“这两日辛苦你了,看来,你把他带的很好。”
秦牧羽冷了脸:“你孤身一人前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你若要动手,阿墨也不会平安的活到现在。”
“我不杀孩子。”
“那你要杀我?”
殷王上前一步。
秦牧羽看着他,那双下场的凤眸内,始终沉着看不见底的笑意,明明是含笑,却给人十分薄凉之感,眼中没有分毫温度。
“你会杀我吗?”
秦牧羽后撤半步,“站那说。”
他只想夺回南疆,与殷王并没有不共戴天的冲突与仇恨。
夺回南疆之前,他们是敌对。
夺回南疆后,任殷王如何,都与他无关。
殷王薄唇含笑,提步靠近他:“本王只是好奇……”
噌!
刚抬脚,便被一把利剑指着眉心。
“再靠近我半分,休怪刀剑无眼!”
殷王脚下微顿,凤眸跃过冰冷的剑刃,看向少年明媚的面庞,“你若杀我,也可,我身上全是蛊,我倒下的那一刻,也是万蛊弥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