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穗严肃着脸,认真道:“阿父别如此妄自菲薄,此事阿父和那位陈世父都了不起。”
怎么能以官位高低来论呢?
曹操看着她小小年纪却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心里终究是受用的。
“好好好,阿父知道。”曹操说话时都带着一股怀念,“陈耽言辞忠切,丝毫不惧中常侍等人,直言此番察举不过是‘放鸱枭而囚鸾凤’。陛下听进去了,因此责备许戫和张济,还将被诬陷的人全部拜为议郎。”
曹穗知道张让是谁,毕竟之前曹操就骂过他是蛊惑皇帝的小人。
她担忧道:“所以陈世父被他们记恨了?”
可终究是位列三公的人物,宦官的权势大到如此地步吗?
曹穗有被这个事实震惊到。
曹操点点头,“是啊,当初上书的人不少,但陈耽位列司徒,自然被张让等人记恨。”
曹穗心里已经猜到了叫她阿父伤心的原因。
曹操不等她问已然说出来,“陈耽与谏议大夫刘陶因直议被下狱,二人皆死于狱中。”
屋子里安静得连两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剩下烛火燃烧时的噼啪声。
曹穗明明都猜到了,可在阿父平静说出口的一瞬间眼睛一酸,垂下头时一滴泪毫无阻碍地滴在衣裳上。
曹操听到她小小的抽泣声才看到她小小的一个人低着头,小身子都在微微地抽动,将她的小脸捧起来,就看到通红的眼睛和咬着嘴不出声的倔强难过模样。
曹操又心酸又无奈,“你难过什么?”
曹穗吸了吸鼻子,一松开唇就能听到抽泣声,稚嫩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难过和心疼,“我就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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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好似落在了曹操的心里,安抚地拍拍她的背,避免她因为哭被呛到。
曹操没有说什么安抚的话,只是平常道:“难过就哭,开心就笑,我儿不用憋着。”
趁着还能喜怒形于色多释放本性,等到日后长大了,什么都要憋在心里。
曹穗用手背胡乱地擦拭眼泪,“阿父呢?”
曹操好笑道:“难不成你以为阿父还会像你这样哭鼻子?”
曹穗不吃他这一套,眼睛明明还通红带着泪花,却固执地盯着他,“阿父难过的是什么?想开了吗?”
是陈耽等人的死吗?
确实是难过,可说得薄凉些,好像还没到这个地步。
是十常侍等人的升官封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