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赵柔又闻到熟悉的医院消毒水味道。
睁开眼,是熟悉的刺眼的白。
她转动了下身子,锥心的疼蔓延四肢百骸,身体像被碾压过的沉重。
“嘶,”她受不了,低呼一声。
下一秒,旁边传来一道沙哑晦涩的声音。
“醒了?”
眼前出现牧舟微倦的面庞,线条好看的下巴冒出细细青茬。
“你怎么在这儿。”赵柔定定看他。
一开口,才察觉自己的嗓音虚弱得小如蚊蝇。
牧舟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动,“你先不要说话,好好躺着,我去找医生。”
旁边没有响动,瞬间安静了。
赵柔发觉她已经不能转动身体,全身都疼。
哪哪都疼。
这下玩大了。
不一会儿,几声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接着牧舟和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一左一右站在她旁边。
医生问了赵柔几句随诊的话,又看了下仪器的指标,观察赵柔的神色,对牧舟道,“幸好赵小姐跳落的时候有挡雨棚的缓冲,才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全身各处软组织搓伤,需要注意卧床休息。”
竟然没有骨折?
赵柔微讶。
“后面要怎么治疗?”牧舟的嗓音听不出情绪。
“牧总,后面几天我安排每个科室的医生来会诊,一定将赵小姐医治康复。”
牧舟颔首。
医生又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后,离开了病房。
牧舟俯下身,黑瞳锁紧躺着的赵柔。
神情复杂又深刻。
床上的人唇色苍白没有血色,一张艳丽的脸此刻遍布着擦伤的痕迹。
他又心疼,又恼怒。
“你的胆子是一如既往的大。”
心疼恼怒后,牧舟终究不忍心朝病床上的人发作,最后化作一声低低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