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富家公子的学子轻佻的说道。
赵宇文却沉了脸色:“别这么说,周颐拿案首我是服的。”
“哦……”这下所有人都惊着了,赵宇文是什么样的家伙他们都知道,有才是有才,但也着实高傲,认为天第一他老二,没想到这么骄傲的一个让人竟然服气别人比他强。
刚刚调侃的家伙也放下了轻佻,慎重的打量着周颐。
“失敬失敬,竟是我等有眼不识泰山……”有人拱手道歉。
这么点儿言语欠奉周颐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也拱拱手:“我已经看过考场了,便不打扰诸位了,告辞。”
“哎,等等,周案首,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们一起吃个饭如何?”最开始的富家公子说道。
“叫我名字即可。”案首案首的叫着,周颐总以为自己是案板上的肉似的。
富家公子忙改口:“周颐,你意下如何?”
其实他也不知道该叫周颐啥,叫周兄吧,人家这么小,怎么看怎么搞笑,要是直接叫周颐,又显得没有涵养。
“不用,你们自己去吧,我父亲还在客栈等我,要是我回去晚了他会着急的,告辞!”周颐向他们抱了抱拳,便片叶不沾身的离开了。
“这个周颐,还挺傲啊。”见周颐不给他面子,富家公子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赵宇文默然,其实周颐科举制业怎样他还不是太清楚,但那首诗却被他视为知音,在他心里,周颐和他都是一类人,一样生在这浮华腌臜的世界,众人皆醉他独醒,便在
心里天然对周颐有了一分认同感。
周颐要是知道赵宇文是这么解读那首诗的,只怕会拍拍他的肩膀,叹一句:“少年,你真的想多了。”
终于到了六月十六这天,天还未亮时,周老二就将周颐喊醒,周颐昨晚睡得早,清醒过后倒也觉得精神饱满。周老二将周颐的考篮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生怕漏了什么东西。考场上如厕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所以早上周颐便没有喝粥,反而吃了两个馒头,又喝了点儿水,可是吃下
之后就跑了一趟厕所。好不容易解决了人生大事,周老二便带着周颐出得客栈,这会儿周围的客栈都开门了,有些还在门前点了两盏灯笼,学子们走的时候,客栈掌柜还放了两挂鞭炮,期望住
在自家的学子能高中秀才。
已经进了三伏天,即便是清晨,空气里也还是湿热的,周老二拿着一把扇子边走边给周颐扇风。
越临近考场,人自然越来越多,这时候无论是中年人还是老年人来参加考试的就不算稀奇了,反倒是他自己,以这么小的年龄就下场考院试的,成了异类。
院试和府试的程序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检查的更加严格一些而已,考县试时,周颐因为年龄小还得了一些优待。
可是到了院试,检查的衙役不苟言笑不说,动作也有些粗鲁,连周颐的裤头都扒开看了一遍,弄得他炯炯有神。走过辕门,出门前收拾的清清爽爽的的样子早已被整的和难民没有区别,发髻被扯得乱糟糟的,周颐只好又重新束发后,这才进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