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朝荣一个字也没?说。
他定定地望着她,颊边的肌肉绷得很紧,连颈边的青筋也若隐若现地凸起,好像用尽全力地隐忍什么?,不在她面前流露出?一点痕迹。
“好。”他嗓音喑哑,低声说,“至少?我?和别人有?一点不一样?。”
她有?点不敢看他,撇开了目光,只把侧脸留给他。
“你真是个怪人。”她倒打一耙地说,“问的问题都好奇怪。”
卫朝荣站在栏杆边望着她,微微出?神,过了很久才低声说,“是,我?是很奇怪。”
再然后?,他们很久都没?再说话了。
一千余年?后?,曲砚浓坐在知妄宫的玉石栏杆上,对?着翻涌的云海,恍然,“原来他这么?容易吃醋。”
还没?有?听说哪个情敌,只是存在这种可能,他已醋得遮掩不住了。
可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说呢?
在那些相隔两地的日子里,他身处仙域,而她在魔域风生水起,多的是想要接近她、攀附她的男修,也曾形形色色地传出?荒诞不经的暧昧传闻,他在仙域多少?也会听说。
为什么?他从?来没?提起,他也会嫉妒?
卫芳衡默默地听着,忽而抬手敲了敲冰冷的玉石栏杆,“铛铛”的轻响在云气里悠悠传远了,打散几簇云霞。
“你去玄霖域走走吧。”卫芳衡没?头没?尾地说,“去牧山宗的旧址,去你和他曾经到过的那些地方看看。你也应该出?去散散心了,总是闷在知妄宫里,你要憋出?毛病了。”
曲砚浓始料未及,愣愣地看卫芳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知妄宫是我?的道宫吧?”
卫芳衡在她的道宫里,赶她这个主?人走?
没?搞错吧?
“你故地重游几回,说不定道心劫就?好了,就?像现在和我?说话这样?,我?看你像是有?了回忆和情绪了。”卫芳衡说,“况且,你现在这个温温吞吞的脾气,在山海域里谁都能让你受气——反正你都不在乎了,怎么?得罪你都没?关系。”
“我?看着生气!”知妄宫的大管家重重地说。
曲砚浓张张口,又闭上。
“谁说我?温吞受气包了?”她哭笑不得,要解释,又词穷,最后?长?长?一叹,“唉,你们这种天真的仙修,根本不知道把人踩在脚底下打断脊梁的权势有?多大。”
“当一个人随时都能像是一条狗一样?趴在你脚边的时候,你根本不会把他的一点冒犯当回事。”她说,“因为他情愿做狗,所以不会是人。”
卫芳衡有?些迷惑地看着她。
她的大管家如是问她:“你上次说,戚长?羽像你的一个故人,那个人也像戚长?羽这样?……是你的狗吗?”
曲砚浓怔了一下。
“不是。”她停顿一瞬,语气倏然变淡,“没?有?为什么?,我?不喜欢狗。”
她不再说了。
“我?还要修复青穹屏障呢,现在换了人,我?用谁呢?”曲砚浓一撑栏杆,重新站在台阶上,“我?就?是没?想好,如果换掉戚长?羽,我?可以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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