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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蜜柚（一）（第3页）

“我……我哪像你，我又不知道慕姐姐喜欢什么，也不太清楚怎么讨她的欢心。”

她的门只开一条缝，将小脸伸出来堪堪一望，是抗拒的姿态。他忍不住用力抵住门，眼眸沉沉：“不能让我进去吗。”

她说话有些心虚。

半晌才有人开门，露出凌妙妙头发凌乱的一张脸，见到是他，立即睁大眼睛：“不是说让你安慰慕姐姐吗？你找我干嘛？”

原著写到主角团回长安，柳拂衣缺席，慕瑶黯然伤神，黑化慕声意欲取而代之，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向姐姐自陈身份，表白心迹。

他走着，不受控制地踱到了隔壁房门口，敲了敲门。

狼人自爆，还能讨得了好？慕瑶无法接受撕掉面具的弟弟，甚至对身边蛰伏伪装了这样一个低劣的人感到崩溃和恶心，矛盾激化，姐弟二人从此决裂，黑莲花彻底黑化，摇身一变，彻底晋升为后期的反派角色。

她的世界，他从来无法融入。同理，他也一向孤独。

按照现在的剧情发展，他未必一定黑化，可决裂和矛盾看来不可避免。

房门里透出慕瑶窈窕的影子，显得单薄又寂寞。柳拂衣带来的巨大空洞，他再多的陪伴，也不过杯水车薪，对她来说像是玩家家酒。

对一个长年暗恋的人来说，倘若不被当面拒绝，就不会彻底断了念想，藏在心里，就总觉得还有希望。

他从慕瑶房间走出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茫然，还有满心寒凉的疲倦。

所以，这段日子，她非但没有阻挠，反而刻意促成慕声与慕瑶的单独相处。她从心里希望他能迈过这个坎儿，只有他决绝地迈过了慕瑶这段历史，她才能有勇气面对崭新的他。

“……”慕声的动作僵住。

只是，看着黑莲花像猫儿一样乖巧地吃她喂的水果，润泽的眸中难掩失意和疲倦，她心里又有些愧疚，仿佛为了自己的私心，做了伤害他的事似的。

她执着棋子，无奈地笑了笑，旋即捏了捏眉心，显得有些意兴阑珊：“阿声啊，你练术法若是也能花这样的心思，我们慕家也不至于落到此种地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如何讨阿姐欢心。”

他一顿，随即耐心地摆着棋：“是五子棋。”

少年的声音渐低，“无论我怎么做，她都不会开心。”

“……”慕瑶皱眉盯着棋盘半晌，似乎不喜他孩子气的提议，“这是什么下法？”

“那你就再接再厉……”

“阿姐，我们今次换个花样，好不好？”他打起精神，“谁先连成五子一线，就算赢。”

“只因为那个人是我。”

“阿声，你怎么下棋的？”慕瑶疑惑地望向他。

凌妙妙微蹙眉头，一块柚子猛然塞进他嘴里，阻止了他后面的话。

这样的阿姐，从小到大爹娘疼惜，他守护得那样周全，却偏偏为了一个柳拂衣吃尽了苦头……他眼里漫过一丝冷意。

“太好了，一点也没浪费。”她乐不可支地擦去手上的汁水，慢吞吞地将柚子皮拢在一处。

这几日，她的下颌越发消瘦，锁骨凸出得几乎钻出衣领。他知道，因为柳拂衣的缺席，慕瑶表面上若无其事，实际心里不知道有多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