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鬼。”妙妙差点委屈哭,“我养只鸟儿,鸟还会叫呢,哪像你。”
妙妙眯着眼睛看了半晌,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空的被褥冒着凉气,心里咯噔一下,砰砰跳起来。
慕声眸中似有恼意闪过,扳过她的脸,低头狠狠碾磨她的唇,带了点惩罚的味道:“这样便嫌弃我了?”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
那人身上沐浴着月光,如霜的光落在他逶迤的长发上,一段一段地发亮。
梦醒之后的清晨,凌妙妙感到非常愧疚。
半夜里,妙妙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床边坐了个人,差点吓出一身冷汗。
黑莲花安稳地躺在旁边躺着,见她醒了,还凑过来抱着她柔顺地蹭蹭,十足亲昵的模样,她却只顾着沉浸在梦里跟别人亲吻。
月光明亮,从精巧的花窗投射进来,拉成了斜斜的菱形。
“没嫌弃你。”她捧着慕声的脸,吧嗒亲了一下,满脸愧疚地承诺,“这样也挺可爱的,真的。”
但他少见地睡得这么沉,妙妙不想叫醒他,便轻手轻脚地跨过了他,“呼”地吹了烛火,睡了。
妙妙怀着这样愧疚的心情收拾洗漱,去见了表婶,说话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游戏对象没有回应,她感到有点失落。
“没睡好吧?可怜见的孩子。”远道而来的表婶啧啧叹息,眼里全是心疼,“走,去你房间坐坐,你靠着歇歇,表婶跟你说说话。”
妙妙:“……”
妙妙来不及拒绝,就被表婶领到了房间,摁在了床上。
今天,她一掀开帐子,意外地发现他竟然躺平睡了,睫毛安稳地垂着,双手搁在腹部,像个睡美人,一点儿都没有被惊醒。
“表婶我坐着说就可以……”
她每次都会躲猫猫似的将脸藏在帐子后面,然后这样张牙舞爪地出现,逗他一下,他便坐在床上,漆黑的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好似对突然多出个人来感到新奇得很。
“躺着。”表婶压着她的肩膀,“歇歇。”
慕声的半妖状态,没什么节律可言,日夜像是猫头鹰一样睁着眼睛坐在那里,通常是凌妙妙熄灯躺下以后,他才跟着一起睡。
“……”凌妙妙惶恐地撑着床,很怕自己说着说着,真的睡着了。
这是自打他出事以来,她发明的小游戏。
表婶的目光环视一圈,看到了桌前坐着的慕声。
妙妙飞快地洗漱完毕,连跑带跳地摸到床边,蓦地把帐子一掀。
他实在太安静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时候,几乎不发出一点儿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