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逸曾有一朵川崎玫瑰,只是玫瑰连同收纳盒一起都在虞见深家,不在他这。后来他们分手,他也就失去了所有可以拿回来的机会。
既然没有拿回来,那也可以说已经不是他的了,这个男人也是。他砸了虞见深的车,虞见深就要报警抓他,这是一点往日情面都不讲,狠心绝情,也是比分手更彻底地结束。
以后他对虞见深来说就跟其他人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不,说不定更不如。
分手以来,程逸所有自以为的云淡风轻在他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虞见深只用六个字就能让他完全破防。
“你说话。”
虞见深的沉默也让他无法忍受,程逸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有没有?我听完就赔你钱,多少钱都赔,求你别报警。”
他不怕进局子,但他怕是虞见深送他进去,那这事在他心里就是一辈子过不去。
“我不是要报警,你别哭。”
程逸用力吸了吸鼻子,当真乖乖听话止住啜泣。
虞见深从台阶上走下来,对闻声赶来的安保抬了一下手,示意他们先别过来,自己则是朝程逸走去,拿出一方手帕递给他。
程逸没有跟他客气,接过手帕擦脸。
虞见深看他睫毛沾泪,鼻头微红,这委屈劲不像砸车的,更像是车被砸的,心里既心疼又好笑,倒是缓了突然见面的紧张。
“我没有给别人折玫瑰。”
程逸从话音里听出熟悉的温柔,心里酸酸涩涩,“你没骗我吧。”
“我没有骗你。”
程逸不是很相信他,但又想相信,他希望虞见深没跟自己说谎。
“你刚才是要报警抓我吗?”
“不是,只是想报维修,因为车子坏了。”
程逸低头去看脚边那一堆碎片,还有店里顺出来的山羊小铜像。
真造孽,砸车让车主看了个现场版,凶器还在这。
程逸理亏又委屈地低头不说话,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私房菜的安保们也是头一回碰见这种事,面面相觑后有人试探性地走上前问:“虞先生,需要帮助吗?”
虞见深对他们摇头,弯腰捡起地上的山羊小铜像递出去,“应该没有损坏。”
安保接过结实的铜像,看了一眼程逸,又确认了一遍,“您真的不需要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