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点力气,让医院的人看见了要笑话你。”
程逸不想说这个了,放下纸杯问:“明天几点航班?”
程博文要到江州出差几天,之前电话里跟他说过这件事,时间就是明天。
“你别管了,爸爸过去找你。”
程逸打完电话,阿姨去给他取药,只剩下虞见深在这陪着他。
“还要喝水吗?”虞见深拿起他喝完的空纸杯问。
“不喝。”
虞见深坐到他身旁,“不想打针是怕疼?”
程逸强调:“我不是怕疼,我是怕针头,也不是怕,我是受不了。”
虞见深顺手帮他整理身上的毯子,“针头怎么了?”
“太尖,太长。”
他受不了又尖又长的东西扎进自己皮肤。
“反正我不打,谁爱打谁打。”
虞见深好笑地看着他,“医生说要打针,这样你能好得快一些。”
“我可以不听啊,我就是不打。”
输液室里几乎都是病人,程逸不是病得最重的,但一定是话最多最嚣张的,还扬言要跑掉,谁听谁头大,像走错地方了,该去隔壁儿科。
虞见深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好这时公司打来电话,他只能起身走开一些,还不敢走太远,怕一不留神程逸真跑了。
他刚才拿出手机程逸瞄到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张秘”。
虞见深是上着班突然赶回来带他看医生的,可想而知他今天一天的安排都会因此受到影响。
看着站在输液室门外,一边打电话一边还要分神看顾自己的虞见深,程逸的良心突然痛了一下。
人不舒服心情是好不到哪里去的,虞见深非要他打针他心里自然有气,他都那么大了还做不了自己要不要打针的主,火气自然逮着虞见深撒。
先撒完了再说。
现在撒完了,想到虞见深的好又有点后悔了。
他现在病成这样都是他自找的,可不是人家虞见深的错。
而且他从家里开始跟人说话就没礼貌,刚才还有跟父母告状的嫌疑,难道虞见深欠他的了?
虞见深对他够好了,又不是不关心他对他不闻不问,他懒得穿鞋虞见深都会提醒他不要光脚,到现在也没有说过他一句,没说他那么大人了还怕打针,也没有笑话他怕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