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昨天的虚汗,他现在几乎是满头大汗,整个人燥热异常,因为身体在不断的排热,脑子也逐渐从混沌中变得越来越清醒。
“发烧不就得出汗吗。”
面前的人没有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两秒,但仔细看又能发现那张面瘫的脸上有些诡异的情动,秦湛捏着他的下巴又重新咬了上他的嘴唇,在唇上一阵撕裂的疼痛中,周燎脱掉快被汗湿的外套,用臂弯死死扣住了秦湛的后颈。
他仰起头,昏暗的光线里,只能看到英俊张扬的五官,和独属于男性荷尔蒙流畅怒涨的肌肉曲线。
彼此喉结的每一次滚动,都带着无尽的渴求和征服。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才从对方的唇上离开。
“面坨了。”
这是秦湛说的第一句话,在激烈的撕吻和没有平复的气息里,说出的第一句话。
周燎突然觉得有些想笑,但心脏又变得诡异的沉甸甸的,他舔了舔嘴唇被咬破的皮。
“没事,能吃。”
秦湛没说话,他只是看着周燎的眼睛,里面和方才不一样。对方又变得像过去一样,里面盛着恣意张扬的烈焰,肆无忌惮的仿佛不在乎世界上一切的狂傲。
就像一把燎原的大火,在他这冷硬的木质上燃烧。
让一片森冷的树林也变成了放肆灼烧的火海。
“加点水。”
“也行。”周燎平复下激烈的心跳,他走到了桌台边坐下,“你会被传染感冒吗?”
“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也是。”
周燎看着秦湛端着烧水壶走到自己面前,随后面无表情地把里面的水倒进了自己的碗里。
“毕竟我那么恨你。”
秦湛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幼稚。”
明明被骂,周燎却突然笑了出来,像是昨天的阴翳都散开了。
他们对彼此从仇恨中产生暴力,从暴力中进化依赖,再借由依赖走到缝缝补补的今天,重新舔舐着仇恨撕开的伤口。
“所以得一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