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她似乎和罗真有什么交易。
“我要去魔域中层,然后再往上走,然后回人界,我是妖,没办通过正常途径往上走,只能花钱找他,他有门路。”浮南抓着自己手里的钱袋,对阿凇说。
“为什么?”阿凇问,他自己也不明白他问这件事的意义。
“因为我是植物成妖,总要回到家乡去。”浮南看着阿凇的眼睛,有些心虚,这是她对阿凇说的唯一一个谎。
她是苍耳,落地生根便是故土,在何处生长都是一样的。
她要离开魔域,是先生所托,先生不愿这件事被外人知晓,浮南会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阿凇点了点头,他没再问。
浮南把她今天卖东西赚的骨币都花了,大部分骨币都给阿凇买了治疗腿伤的药材,剩下一小部分买了生活的必需品与食物,还有阿凇的衣服。
买衣服的时候,阿凇挑了与浮南同色系的衣服,都是黑色,浮南在店里扯了青色白色的衣裳问阿凇:“这些颜色不是更鲜亮些?”
阿凇摇了摇头。
在更衣间狭小的空间里,光线昏暗,阿凇比着简单的手语对浮南说:“颜色无所谓,这是我穿过最好的衣服了。”
浮南站在他身边,怀里抱着厚厚的一叠衣服,都是给阿凇挑的。青白色的衣裳将她埋着,只露出一张脸,她愣了一下,有些惊讶。
阿凇是被怨川的流水带下来的,他来自魔域中上层,魔域下层的衣物都是很普通的材质,他不应该觉得这里的衣物好。
她眨了眨眼,长睫掩落,并没有再询问。
阿凇一直在看着她,在浮南面上露出讶异表情时,他以为她会问他一些问题,比如他的来历,比如他有什么经历。
但她一字未说。
他这才意识到,自浮南将他捡回来之后,除了询问他的种族与名字,浮南没有再问他任何问题。
似乎他问她的问题更多些。
对一个人过分好奇,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阿凇凝眸看着浮南,他想,等他伤好之后,他要将她杀了。
浮南说得没错,他和那只骨蛛确实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