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跃:“你别嫌我啰嗦,大学四年时间一晃而过,一寸光阴一寸金。另外每周把学习成果写成汇报,交一份给我。”
云词说:“明白。”
严跃职业病很严重,云词时常感觉自己的身份除了儿子以外,更像是他的学生。
严跃又说了一堆学习方法的问题,云词听到一半,原以为没人的寝室突然有了点动静。
是浴室门把转动的声音。
很轻的咔哒声。
然后门开了,有人从浴室里走出来。
虞寻肩上搭了条毛巾,穿着件异常松垮的黑色T恤和灰色运动裤,头发湿漉漉地,将发色染得更深了。墨一样的黑色。少年下颚削瘦,水珠顺着侧脸落下来,最后隐进衣领里。
紧接着下一刻。
他垂着的眼漫不经心抬起,眼尾微微往上勾似地看向云词。
“……”
云词怔了下。他没想到寝室里居然有人在,更没想到虞寻会在。
他一大早就“逃”出了寝室。
此刻又要面对和这人同寝的事实,还是浑身不适应。
“小词,你在不在听?”电话里,严跃提醒。
云词还没回话,刚从浴室出来的虞寻倒是重重地咳了好几下。
他倚着浴室门框,咳得仿佛昨晚忽然一夜之间得了重病。
然后他在云词压根没开口问的情况下,又自己随口解释:“没什么,我虞寻就是,嗓子有点痒。”
云词:“……?”
自说自话就算了。
特意报名字干什么。
云词:“没人问你。”
几乎在他说话的同时,隔着电话捕捉到关键词的严跃:“虞寻——?”
…………
操。
严跃:“你让虞寻接电话,我也跟他说两句。正巧昨晚你们高老师还在跟我说有几个同学换寝室的事。”
云词想说“你直接给他打电话不行吗”。
但没说出口。
他不想和严跃吵架,于是不太情愿地给虞寻递手机。
手机只递出去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