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内安静一瞬。
继而响起虞寻那把向来散漫轻扬的声音,说:“水。”
流子:“什么水?你要喝水?”
虞寻:“他送的是水。”
流子压根记不得是水还是零食。
谁会记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
至于他虞哥为什么会记得,流子没有多想,他猜测这大概就是仇人之间过人的记忆力吧。
“我煮个泡面,”流子睡了会儿从床上爬起来,“我下去拿变压器。”
已经是深夜,寝室里渐渐没了说话声。
流子在下面煮面,那口小锅水煮沸后突突地轻响,混着窗外的蝉鸣,虞寻阖上眼,眼前浮现出高中教室窗外的那颗梧桐树。
梧桐树树影婆娑,走廊里时不时传来朗朗书声。
“虞哥!”高中时候的流子头发没现在那么长,有一阵还被严跃勒令不准留头发,“那小子又给你发骚扰照片了。”
“云词是吧,要不等会儿课间,我们再去堵他一回。”
虞寻坐在最后一排,接过照片扫了一眼,突然问出一句:“……那个叫云词的有耳洞吗。”
这次发来的几张照片里,其中一张里对方露了耳朵,耳朵上有个很不明显的耳洞。
流子:“?不知道,可以把他拎出来摁地上查一顿。”
虞寻:“说了多少次,行事作风别那么粗鲁,文明一点。”
流子:“我反思。”
虞寻:“嗯,给人摁墙上就行。”
流子:“……”这难道就很文明吗。
摁人计划没来得及执行,被连着三天的考试打断。考试期间,整个西高高一教学楼的氛围在严跃的严格管控下,变得无比安静。
就连课间,走廊上都没什么人,实在不适合“顶风作案”。
考试过后,他们想找的人倒是主动来找他们了。
出成绩后一天,课间。
七班班级门忽然被人推开,人一个接一个地进来,约莫十来个人,全是男生,这阵仗,看着像整个班的男生都出动了。
这群人浩浩荡荡挤满了整个七班。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人很好认,一班班长云词。
虞寻刚把手上刷一半的卷子翻页翻过去,就看见一只手出现在他视线里,那只手手里抓着一张轻飘飘的纸,但把那张纸拍他桌上的力道却很重。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