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快要晕厥过去的肖明,被赵月娥这几个大嘴巴子一甩,愣是晕不了。只是头晕目眩的很虚弱,靠着树干坐着,脸色苍白。
“你能不能不要多管闲事?你就当没看见不行吗?让我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是安安静静地走了,让我以后怎么来这公园晨跑?”赵月娥本来就是个农村出来的,胡搅蛮缠她会得很,“因为你死在这里,吓到我了。想死找别的地儿,不能在这公园里,太恐怖。”
肖明:“。。。。。。”
麻蛋!这女人也太不讲理了,我就来这公园死一死都不行?公园你家的,不让我死。
他这会儿眼前发黑,浑身无力,想站起来都没办法。
“我走不了,你不让我死这儿,我没地儿死去。”肖明说话的声音很小,眼皮很沉重,很想睡觉,“你别管我,让我好好睡一觉就过去了。我的痛苦从此结束,你是好人,放过我吧!让我死去。”
“死什么死?你死了我还得背个见死不救的骂名。”
赵月娥看肖明的左手还在流血,那条手绢根本包扎不住,将他拉起来,搭在自己背上。不管这人最后会不会成为她的丈夫,她都得救人救到底。
“你别睡,跟我说话,我带你去医院。”
肖明感觉身上很冷,头昏脑涨地分不清东南西北,眼睛闭上,想睁都睁不开。
“我不想去医院,太丢人了,你让我死吧!死了就什么烦恼都痛苦都没有了。姐!我求求你了!让我死吧!”
赵月娥的个子不高,背不动一米八几的肖明,只能是尽力往前移。
肖明趴在她身上,两条腿耷拉在地板上,硬生生拖着。
“死什么死?你有什么理由非得去死?”赵月娥一边吃力地走,一边跟后背上的男人理论,“你死了你父母怎么办?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不管有什么难处,都不能轻言生死。你父母养你这么大容易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知道吗?
你是痛快了,小刀一划,血哗啦啦一流,两眼一闭,一了百了。你想过你妈妈会因为这事受到什么样的打击吗?她会疯你知不知道?”
肖明的头刚好靠在赵月娥的肩膀上,嘴巴对着她的耳朵,下意识地回答:“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的痛苦没人能理解。”
“放屁!怎么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你有什么痛苦?说出来听听?”赵月娥不认识肖明,不知道他是外贸局长肖子鹏的儿子。
肖明是虚弱,是头晕的不舒服,脑子还是清醒的,想着自己都要死了,现在大街上又没啥人,说就说吧!
他心底的痛苦一直压抑着,无处倾诉,感觉活得好累,好无趣。
也许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我是个男人,可我却想做个女人,这就是我的痛苦。我没办法实现自己心中的夙愿,我去了国外,咨询了所有能做变性手术的医院。
没人能将一个男人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死,重新投胎。”
“什么?你一个男人想成为一个女人?”赵月娥被肖明的想法震撼到了,很不厚道地大笑出声,“哈哈哈!你是不是疯了?哈哈哈!我看你就是个疯子。
做女人有什么好的?一年到头,干不完的家务,洗不完的内裤,臭鞋臭袜脏衣服满天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