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水这三个字,像是大山一样压在周国修行者心头,有的家伙天天扎小人拜阴神,想要活了那么久的老东西赶紧归西。
宋锦见到凶名掀北海的李家老祖,痴痴呆住,口舌似乎被冻住一样,半个字都蹦不出来。
李静水挤了挤眼,“小子,问你话呢,是你要捅老头子一百个窟窿吗?”
宋锦深知自己是死是活,在对方一念之间,强撑着咧起嘴巴,笑的比哭还难看,“前……前辈,晚辈可不敢对您出手。”
李静水很没风度的挠挠腋窝,意兴阑珊道:“祸从口出,用一条命来记住这个道理,不亏。”
不等宋锦求饶,老人家朝着点血一弹,肉眼可见的波纹在枪身荡开,传入宋锦体内。
炸成人肉烟火。
黄泉枪和点血枪插入雪地。
李静水裹紧貂裘,双手插入袖口,打着哈欠说道:“天气这么冷,差点儿活活冻死,人一老,又禁不起困劲,老夫去马车歇息了,你们自己来收拾烂摊子。”
半步仙人会怕冷?
李桃歌打死也不信。
不过老祖的话就是金科玉律,谁都不敢反驳,一行人弯腰行礼,恭送老人家步履蹒跚离去。
贪狼军本来就被杀的七零八落,主将阵亡,士气降到最低,经过草原狼骑和先登营浮屠营联手围剿,仅余不到四千,当一名校尉将长枪举过头顶,高喊着别杀我,求生欲望在贪狼军中席卷开来,所有士卒丢出兵刃,跪地投降。
南宫献问道:“怎么办?杀,还是不杀?”
一句话便能决定几千人生死,李桃歌从未经历过这般场景,皱起眉头,凝声道:“这些年来,贪狼军在北境屠戮咱将士子民,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那边还有三四万安西军,当着他们的面杀降,必定会拼死一搏,不如先将他们收服再做决断。”
南宫献提醒道:“沙场无神佛,别再动慈悲心肠。”
李桃歌点头道:“我懂。”
将袁柏尸体交给专人照顾,拔出点血枪黄泉枪,二人缓步走向安西军,后面跟着珠玑阁门客,卜屠玉,以及浮屠营。
走到半途,李桃歌悄声问道:“崔大哥,十八骑有没有收服过降军?”
一身血垢的崔九笑道:“云帅起家不过两千东庭步卒,不收降,咋来的几万人马。”
李桃歌接着问道:“那云帅一般是怎么让他们臣服,喊话还是武力威胁?”
“我来给你学学。”
崔九歪着脖子,双手环胸,模仿张燕云的姿态语调,“老子是张燕云,想要老二在下面,还是老二在上面,自己选。”
额……
这语气和无赖模样,确实挺张燕云。
但如今敌众我寡,再牛叉哄哄当大爷,自己又没有云帅的威望,行不通。
李桃歌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对策。
姓韩和姓王的两名将军,警惕望着来人,旁边步卒撑开强弓,只不过双臂有些哆嗦。
见识到先登营血战不退,再有六丁六甲阵现世,这些没上过战场的土包子,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乖了个乖,仙人打架。
凡夫俗子咋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