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桃歌提醒,五千将士低头不语,骑着马无精打采,摆出打了败仗的模样。
唯独南宫献趾高气昂,一副问罪的跋扈气势。
来到护城河旁边,吊桥并未放下,城头安西军打着哈欠,对于这五千人无动于衷。
之所以选择清晨入城,是在赌十三太保正在熟睡,只要谢宗昭朱大板这种聪明人不在城门,一切都好糊弄。
李桃歌扮演的是韩达牙将,安西军装束,戴有水纹盔,黑巾覆面,黄泉枪早已用布包起来,露不出半点儿马脚。
见到守城士卒又打起瞌睡,李桃歌悄声说道:“问问是谁在值守,要他们放吊桥开城门。”
韩达催马前行几步,鼓足嗓门喊道:“城头是哪位兄弟当值,吾乃铁胆营韩达,回城找郭都护商议要事。”
城头鸦雀无声。
几名士卒伸出脖子打量,随后又缩了回去。
半炷香之后,吊桥纹丝不动。
韩达紧张到手心攥出汗水,压低声音说道:“可能守城的主将不在,他们不敢擅自放桥开门,要去禀报再做定夺。”
李桃歌拧紧眉头说道:“迟则生变,骂他几句,催一催。”
韩达拍拍脸颊,挤成愤怒神情,扯着嗓子喊道:“喂!日你个祖宗十八代!是谁他妈的在城头当值,话也不答,屁也不放,全他妈是瞎子聋子?爷爷来回奔袭千里,同朝廷大军拼了一天一夜,兄弟们伤的伤,残的残,好不容易回到家,不给开门?!你们别让爷爷看清是谁,以后一刀一个,全你娘的给骟了,扔进青楼里卖屁股!”
作为边军将领,有几名儒将?
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必是捅心窝子的狠话。
镇魂大营就找不到不会骂人的主儿,憨厚如牛井,骂起人来也滔滔不绝如流水。
好像只有小伞另类。
不爱骂人,只爱砍人。
李桃歌偷偷赞赏道:“有两下子,上道!”
城头终于有人会话,“韩将军,今日该由罗将军当值,他如今正在被窝里睡大觉呢,待他老人家起床后,你们再入城吧。”
这时正是一天之中最清冷的时刻,许多将士忍不住瑟瑟发抖。
韩达揉去眼眉间霜渣,悄声道:“姓罗的是朱延忠犬,爱喝酒,爱美人,常常睡到日上三竿,想要他从热腾腾的窝里揪出来,难。不过再催下去,把朱大板喊来,可就遭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