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佛叉手道:“下官失礼,国公勿怪。”
张燕云拂袖道:“道歉都惜字如金,就别勉为其难,算了吧。”
雁南关城墙人头攒动,一名须发皆白的魁硕老将披甲现身。
随着他的出现,守城士卒神色亢奋,人人磨拳擦掌,面对大军也毫不畏惧。
赵之佛惊讶道:“樊庆之!”
张燕云摸了摸下巴,“七杀军主帅樊庆之?那个十八岁率五百甲士杀进皓月城的大周召虎?”
七杀军主帅亲至,又是扬名天下的当代名帅,赵之佛声音都变得谨慎,略带畏惧道:“樊庆之打仗,擅长以弱胜强,那年率五百甲士暗渡潼河,杀进皓月城,只不过是年少功绩,最为恐怖的是,由他镇守的紫薇州,三十年未起兵戈。”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无人敢踏足英雄山,来摸老虎屁股。
樊庆之樊召虎,当得起如此赞誉。
张燕云甩了甩额前长发,古怪一笑,“土都埋到半截的糟老头子,有啥可畏惧,三十年未起兵戈,是大周强盛,而非樊庆之自己之功,把我麾下牵马的小子,放到七杀军主帅位置,照样能保三十年太平,没啥稀奇的。”
赵之佛摇头苦笑道:“国公,万万不可轻视这名老帅,他能亲临雁南关,说不定七杀军已经将咱们团团围住,想走都走不了了。”
“走?谁说要走了?”
张燕云瞪大眼珠子说道:“本帅没玩够呢,咋能轻易返程,你以为劳师动众兵犯紫薇州,只为了打几场秋风?”
赵之佛见他轻松惬意,并没有慌张,讶异道:“国公有妙计破七杀军?”
“没有。”
张燕云很是光棍说道:“我可不会未卜先知,能得到七杀军动向,不过本帅打仗打得多了,总是把小心眼放在前面。雁南关多为峡谷小道,容易中敌军埋伏,于是我让崔如先守在谷口,魔风骑,掠火骑,神刀营在谷口十里外密林,只要有人敢进来,前后夹击,保证他有去无回。”
赵之佛终于弄懂了他的玄机,恍然大悟道:“你围着雁南关不打,是在等七杀军?”
张燕云嘿嘿笑道:“樊庆之若是和你一样,守成之心较重,囤积重兵死守雁南关,本帅真没啥好的破敌之策,不过他是樊庆之,那就难说喽。”
“这一仗,本帅若是赢了,赢在人心。”
“七杀军如果输了,就输在他们主帅是樊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