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修炼至大成,非一朝一夕能够领悟,需要日积月累实战,李桃歌苦练之后,发现枪法进展极慢,几近在原地踏步,他并非钻牛角尖的固执呆子,既然枪练到瓶颈,干脆转而练刀,多学门手艺,说不定能多条命。
放下黄泉,扔起葡萄,握住鎏金宁刀,劈了出去。
一刀砍空。
枪和刀走的是不同路径,初次尝试难免会摸不到门路。
李桃歌也不在意,再次丢出葡萄,一刀劈出,削掉葡萄一层皮。
赵茯苓捡起来,擦拭掉泥土,放入口中慢慢咀嚼,“这次怎么有籽了?”
李桃歌一刀一刀砍着葡萄,奸诈笑道:“不急,等你吃到几千斤之后,籽就没了。”
赵茯苓摸着鼓起的肚皮,满脸惊恐。
几千斤,那不得胖成球?
“大哥,我大哥呢?”卜屠玉冲进小院大声喊道。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值精力充沛阶段,之前射箭射到脱力,修养几日就生龙活虎,李桃歌盛赞他是百年不遇的面首资质,若是再生的漂亮些,放到京城里,能让贵妇小姐乐开花。
李桃歌见他满头大汗,递去没吃完的西瓜,问道:“咋样?”
定好了绕道复州的策略,得讨来军令实施,刘甫将虎符交给了朝廷,朝廷又将虎符交给了陆丙,尽管他在军中威望还不如鹿贺二将,可必须要经过主帅首肯方可出动大军,李桃歌是御史,去讨要军令难免会授人以柄,于是派出卜屠玉,由他老子兵部侍郎卜琼友出面,去和陆丙协商。
李桃歌在京城坐望云卷云舒,不再是腹中空空的草包少爷,有些事情办起来麻烦,却能省去事后的麻烦。
卜屠玉狼吞虎咽啃掉西瓜,袖口一抹,丑脸带有愤懑说道:“别提了,任凭我爹软磨硬泡,姓陆的死活不肯下令,说复州叛军骁勇,不同于平岗城的杂兵,要以谨慎对待,除非等到凤阁诏令,才肯指挥大军西进。”
李桃歌把玩着鎏金宁刀,轻声道:“陆丙以不倒翁的绰号在庙堂混迹几十年,行事最是小心谨慎,倘若在复州吃了亏,这个锅必由他来背,涉及到生死富贵,宰相之子的面子也不好使。”
卜屠玉嚷嚷道:“我爹说,打完了平岗城,半年之内不用动兵,朝廷也不会怪罪,姓陆的确实是在等凤阁诏令,只不过等的是去掉代字的诏令。”
李桃歌豁然开朗,说道:“他是想由代保宁大都护,变成真正的保宁大都护,矫揉造作不肯发兵,是在坐地起价,我爹给他大都护,他便将军权交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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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卜屠玉冷笑道:“姓陆的满肚子鬼心思,想要权,想要钱,还不肯担事,总是躲在后面充当黄雀,幸好李相棋高一着,将我爹封为兵部右侍郎,能使他心生忌惮,要不然这西线大权,会成为陆丙的聚宝盆登云梯。”
李桃歌笑道:“人心而已,倒也不算离谱。”